第三百一十六章最厉害的鹰
他仰头看着,目不转睛,悬崖之下,皓月当空,楚观澜徒手攀爬着峭壁。
巫祝疑惑地盯着越来越近的小黑点,探头看了眼,疑惑了一瞬,这人怎么没有掉下来。
她随手扯了旁边的藤蔓,长长的藤蔓垂在悬崖底下,她只需要轻轻动动手腕,那藤蔓尾巴长长地蔓延下去,然后飞快攻击楚观澜。
楚观澜双手攀着峭壁,周围都是光滑陡峭的崖壁,上面长满了青苔,根本下不了手,他没办法躲避,只能硬生生接下来了藤蔓甩过来的力量。
藤蔓虽然速度慢,但是打在人身上的一瞬间,令人浑身皮肉裂开一般的疼痛,楚观澜差点没有脱力掉下去。
他龇牙咧嘴地抽着冷气,眼睛却没有离开上面的人,反而越挫越勇,脚蹬着石壁蹭蹭地往上冲。
月光下的人越来越清晰,巫祝被那一双眼睛灼得浑身不自在,还没有人敢这么直白的看着她,就差把想干什么写在脸上了。
胆子真大,她一定要把这双眼睛挖出来,做成琥珀摆在案几上,巫祝想着,手上也没有空下来,反而变本加厉地挥着藤蔓。
撕破空气的脆响让人头皮发麻,更别说打在人身上有多疼,但是楚观澜依旧毫无反应,要不是他脸上流着的鲜血让他看起来十分狼狈,还以为藤鞭对他没有任何用处呢。
“巫祝,是我!”楚观澜双手一撑,从下面跃了上来,他半跪着狂喘着,眼睛灼灼地盯着女人。
“巫祝,是我。”他声音平静地说道,如果仔细听还可以察觉其中的凝重之意。
楚观澜刚才在下面的时候看得见她的脸,却看不见更具体的,比如眼睛。
因为这双眼睛,他有点不妙的预感,因为就算是苏毓变成巫祝的时候,也没有用这种看杂碎的眼神看过他。
更别说月光下的女人,不,应该称之为少女,比巫祝年轻很多岁,但是无疑,绝对是巫祝的缩小版,那脸,那眉眼,那口鼻,无一不和巫祝长得一模一样。
少女脸上用彩色的树汁描绘着图腾,美丽又神秘,那黑色如同浓墨一样的眼睛,沉静,干净,不带一丝阴霾。
也不难看出里面的天真神态,比如现在她就轻轻拧着眉,打量着楚观澜。
“你怎么上来的?”
她根本没有理会刚才楚观澜的话,只想知道自己想知道的。
楚观澜比他想象中的更有耐心,他坐在巫祝身边,看着天边一抹艳红,再拖延一下时间,还可以和巫祝在这个异世界看一次日出,就是连现实世界也没有过的。
“你是指什么?”楚观澜抹了把身上的血,脸上更加不能看了,全是一层血,
这是被藤鞭打在了额头边上,这会儿靠着他强大的自愈梦里,已经没有再流血了。
“你不怕痛吗?”巫祝像是为了实验什么希望,话一说完,根本没有给楚观澜说话,躲避的机会,冲着他背上就是一鞭子。
楚观澜上来的时候,浑身都卸了力的,因为在巫祝身边他最放松,没想到了冷不丁儿挨了一鞭子,现在整个人都疼得抽搐,嘴里止不住低吟出来。
巫祝这才满意,自言自语道:“我是说你怎么可能不痛。”
她唇边抿出一抹小小的笑容,脸上的冰霜刹那间消融,如同春日里最灿烂的日光,即便是黑夜,也让楚观澜下意识眯着眼睛,想要看得更加仔细,不过巫祝并没有给这个机会。
楚观澜苦笑,“我怎么会不痛呢,巫祝你又忘记我了吗?”
“我为什么要记得你?奴隶。”巫祝抬着自己小巧的下巴,倨傲地说道。
“就是你杀了我的鹰儿?”巫祝居高临下地盯着他,突然想到正事一样,面上渐渐浮现出愤怒,她冷盯着楚观澜一言不发。
但是只要楚观澜一承认,楚观澜发誓面前的人会直接把自己大卸八块。
“不,不是,我没有想杀掉你的鹰。”楚观澜用力咽了干涩的喉咙,他靠在石头上,看起来十分虚弱。
在巫祝的眼里,这个男人看起来狼狈又可怜,不过她死掉的鹰儿更可怜。
楚观澜是半躺着的,视线上比巫祝低,他盯着人,真诚地说道,“我没有想杀你的鹰,只是好奇,因为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生物。”
他发现,因为面前的女孩太年轻,所以注意力总是很快就会转移,他只要示弱,多顺着她,一定能逃过这次危险。
楚观澜心里苦笑,没想到这次的危险是巫祝给的,不过因为是巫祝,任何困难就成了甜蜜的负担,虽然很重,但是他愿意承担。
“不如这样,我重新为你抓一只更漂亮的雄鹰好吗?绝对是世界上绝无仅有的。”楚观澜低声顺着,声音柔和,如同利诱一样。
巫祝果然被他的话打动了,其实多亏了那双眼睛,让楚观澜看起来十分有趣不同,和其他奴隶不同,至于哪里不同,巫祝还没有感觉出来。
她胸膛连续快速度跳了几下,让她很不安,总觉得答应之后会发生什么。
她对未来的事情总是很敏锐,好坏都有朦胧的预感,但是对着这个男人,她竟然失去了这个能力,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而且隐隐中她竟然有些期待,期待这个男人会给她什么惊喜。
“我那是最好的鹰。”她冷声提醒道。
楚观澜管他三七二十一,立马接话道:“你可走到过世界尽头?”
现在巫祝完全被他牵着鼻子走,她认真想了想,说:“我没有离开过昆野之吾。”
“那可真是遗憾,外面的世界与这里完全不一样,比如像你这么美丽可爱的小姐,比明星还要耀眼,一定会成为众人追崇的偶像。”
巫祝眸光闪动,她有点好奇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是否真的如同这个男人所说的那样精彩。
“那我免去你的死亡,不过你要给我抓到一只全世界最好的鹰。”巫祝用鞭子抵着楚观澜,不知不觉男人离她实在太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