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安抚她说:“知道我们菱角辛苦了,明天准你休息,想睡到几时就几时。”
菱角委屈的说:“哪能想睡到几时就几时,姑娘身边只有我服侍了,我不起来姑娘怎么洗漱。”
我无所谓的说:“我又不是不会,准你休息就休息,想那么多做什么,以后你嫁了人,我还得脏死不成。”
她们三个都笑了,紫砚问:“姑娘要不把慈姑要过来吧?我看她也是机灵的,菱角带她一两年保准没问题。”
我摇摇头说:“慈姑跟着李疾医也好,或者跟着她哥哥也罢,都有用武之地,比跟着我做侍女好。”
青莲不放心的说:“那姑娘身边也不能没有人啊。”
菱角又灌了盏茶大大咧咧的说道:“也不是没有人,只是青莲姐姐现在下不了地,不然也可以照顾姑娘啊。我嫁给时长以后,也会留在姑娘身边的。”
我白她一眼说:“才不要你们这么做,身契白烧了,嫁人以后就都是一样的身份,谁要你们伺候,我照顾得了自己的。”
紫砚说:“姑娘,不是这个理,你以后怎么也是将军夫人,身边连个侍女都没有,常家会被人说闲话的。”
我没想这么多,但紫砚说得也有道理,我蹙眉想了想说:“那就以后有机会了再说,大不了跟祖母要两个人跟着就是了。”
青莲说:“这个老夫人倒是真提过,说姑娘嫁人时,要把夏荷、秋槿给你带走,再挑几个二等丫鬟一起陪过去。因为春兰和冬梅是家生的,早晚是要配了家里的管事,那两个跟着姑娘走,没准还能有个好出路。”
原来祖母早就帮我想好了,没准也早就看出点什么,所以让我把青莲和菱角的身契一起带了出来。我一摊手说:“看吧,我身边不会没人用的,你们放心嫁人就好了。”
正聊着,钱长生在外面说话了:“那个,我端了汤水给青莲,要不你们谁出来接一下。”
我用眼神示意紫砚和菱角,对青莲小声说:“你坐着不要动,疼就得让他知道,可不能忍着不说。”然后对外面大声说:“我们正好要走了,你进来吧。”
我带着她俩开门,让钱长生进屋,进屋后就摘了面罩,一手托着托盘,上面一个大汤盆一个小碗,一边还放着大小两只木勺,闻着味道应该是鸡汤粥,想得还算周全。我关门出去时,还特意又给青莲使了个眼色,看青莲在榻上没动,才关上门,带着菱角和紫砚回了屋。
荣轩哥还没有回来,她俩就留在我房间陪我聊天,看着外面天色越来越暗,算算时辰,刘猛应该是要在这里吃完晚饭再走了。
我问菱角:“晚饭也是张锋他们送过来?”
菱角说:“是啊,这会应该快送来了,就不知大家都在这里吃的话,送得够不够。”
我笑着说:“你放心,他们可是黄大厨调教出来的,只会多,不会少。”
话音刚落就听荣轩哥在外面说:“就你聪明,还不来开门。”
菱角弹起来就去开了门,荣轩哥提着两只食盒走了进来,时长在后面抱着一堆公文,荣轩哥进门后跟紫砚说:“刘猛去马厩了,一会儿就过来。”
然后在我身边坐下,菱角关好门,过来和紫砚一起把食盒里的饭菜拿出来,时长想过来帮忙,被菱角一巴掌拍住了手,于是乖乖在菱角身边坐好,又是一个妻管严。
饭菜摆好,刘猛也到了,大家坐好开始吃饭。
直到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荣轩哥才开口问刘猛:“你今天是带紫砚姑娘一起回去吗?”
刘猛说:“看紫砚妹妹的,要是想多住几日,我就自己回去。”
紫砚说:“我不住了,青莲姐姐的婚事已经办完,我也该回去教书了。”
刘猛说:“那一会儿我们就一起回。”
荣轩哥点头,盛了碗汤放在我跟前,又说:“那你回去后还是要加强防御工事,值守日志也要继续完善。”
刘猛放下碗拱手说:“是,将军放心。”
我拍了下荣轩哥说:“吃饭呢,还安排军务。”
荣轩哥笑了笑,按下刘猛的手说:“就是叮嘱一句,你做事我是放心的。只是秋收冬藏,咱们也要做好准备,大营那边种的萝卜估计咱们是吃不上了,这边种的我看还差些意思,可能还是要采买些,腌菜、腌肉、各色菜干也要多备些。冬日要是封了山,出入可就不方便了。”
我想起了那些羊,问荣轩哥:“咱们的羊也是养在大营那边了吗?”
荣轩哥说:“圈养的在大营,山羊让羊倌带过来散在山上了。有王狗子的狗帮忙着看,一只没少,还生了几只。冬天要是实在没吃的了,咱们还有羊呢。”
时长插话道:“养伤的伤兵都有福了,能喝到羊奶呢。”
我看到菱角听到羊奶就眼睛亮,扑哧一声笑出来,指着她问:“是不是这丫头也有份?”
菱角不好意思的说:“就尝过两回,就喝了两口。”
我们都笑了,要是有好吃的好喝的,没让菱角过嘴,她会觉得比天塌了还惨。
时长帮她解围道:“是我去查看伤兵时主动给她带回来的,她没跟我要过。”
荣轩哥说:“知道你疼她,我们说什么了吗?你这叫不打自招。”
时长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这不是山里也没什么好吃的,这个新鲜,就拿了一盏给她尝尝,真的不多。”
看他的样子,我于心不忍,出来给自己丫头撑腰道:“就是,我们菱角只是尝尝,没什么的。”
因为菱角这个开心果,这餐吃得不像一开始时那么沉闷,终于开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