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等我出院回到家，苏安安罕见地做了一大桌子菜。
她手腕上挂着一抹绿，是我妈生前送她的传家宝。
苏安安嘴角噙着笑，主动帮我接过外套，为我捏肩。
“萧明，我想清楚了，是我不该逼迫你。”
“要是你不想捐肾，那我们就不捐了。”
苏安安将我拉到饭桌上，给我碗里夹菜。
她眼睛亮晶晶的，盛着一抹光，“你快尝尝，我新学的清淡菜。”
我不知道苏安安是不是在挽留我，但我已经下定离婚的决心。
苏安安给我舀汤，这次是我最爱的玉米排骨汤。
玉米很甜，却掩不住我心中的苦涩。
我大快朵颐，想要快点把这顿饭吃完，和苏安安提离婚的相关事宜。
吃完饭，我头晕乎乎的。
苏安安趁机走到我旁边，从茶几抽屉里拿出那份熟悉的捐赠协议。
我全身都没有力气，苏安安的身影模糊，我昏昏沉沉的。
“安安，你在饭菜里放了什么？”
我强撑着最后一口气，愤怒地将面前的饭菜推倒。
苏安安居高临下地睨着我，指尖悠闲地转动笔。
“当然是安眠药啦，没事的萧明，只要睡一觉，就什么都解决了。”
“你给我的离婚协议书我已经签好了，到时候我们各奔东西。”
离婚协议书，律师早就寄到家里。
我还傻傻以为苏安安什么都不知道，她突然开窍，想挽留这段婚姻。
苏安安攥着我的手腕，在捐赠协议上一笔一画签下我的名字。
我拼命挣扎，可手腕越发无力，只能任由苏安安摆布。
门被人推开，在闭眼之前，我看见一群白大褂的人抬着担架。
我努力抗争，说话有气无力，“不要，不要答应她…”
眼眶滑落一滴泪，我彻底失去意识昏过去。
恍惚间，我感觉冰冷的刀刃贴紧我的皮肤，将什么东西剜出去。
眼泪毫无征兆落下，我内心一片死寂。
等我再睁眼，身上插满了各种各样的管子。
房间空荡荡的，连个护工都没有。
我张开干裂的唇瓣，努力去够床头上的水杯。
苏安安进来，靠在门边勾唇轻笑。
她大发慈悲地帮我拿过水杯，却将水全部倒出窗外。
“萧明，真是谢谢你啊。”
“你的肾特别健康，阿舟的身体马上就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