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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秦月如第一封信时,我已经在研究所工作了两个月。
导师私下里找到我,问道:
“远风,你老实告诉我,来西北这件事,你是不是压根就没告诉过萧医生?
“你走后没两天,她就跑到院里大闹了一通。”
秦月如回家后,看见桌上的离婚协议书彻底懵了,然后打开衣柜发现我的东西全部消失不见。
她急忙跑去院里寻问领导我的下落。
院领导给她解释半天,说我因为耳朵失聪不得不转业从事新的科研方向。
她整个人都傻了,发疯似的说:
“不可能,不可能,他的耳朵明明是好的,怎么可能就失聪了!”
“你们一定是在骗我。”
院领导在一旁疑惑的问道:“你们是夫妻,这件事你怎么会不知道?”
萧月如愣在原地,她也想问为什么她到现在才知道,是因为出事以后她只光顾着方家明了。
她后悔不已,又跑去医院去翻看当时的档案,一旁值班的护士不解地问道:
“萧医生,你认识他吗?”
“当天送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因为失血过多昏迷了,最主要的是他的双耳受到近距离的爆炸,导致耳膜破损严重,近乎失聪。”
“恐怕,以后都要离不开助听器了。”
秦月如颤抖的打开病历本的最后一页,上面明晃晃的写着三级伤残证明。
她跪坐在地上,哭的撕心裂肺:
“你怎么不早告诉我,他是我的丈夫啊。”
之后秦月如为了打探我的消息,在研究院门口蹲了几天几夜,最后领导们实在没办法。
告诉她我参加的是机密研究,不可以泄露任何消息和地址,但是可以帮她转交书信。
于是秦月如回家写了封信给我。
我拿着信件回到了宿舍打开,上面写着:
远风,
离婚协议书上我没有签字。
我会在家等你平安归来。
你耳朵重伤的事我才知道。
是我对你不够关心。
随信一起寄来的,还有一双看起来刚刚织好的手套,上面的针线歪七扭八。
我把信封折叠收了起来,没回。
手套,当然也没带。
我想起刚刚临走时导师问我:
“远风,你和萧医生之间。。。。。。。我看她对你还是有感情的。”
我抬头望了望窗外,开口:“走之前我已经给她签过离婚协议书。”
领导无奈的说道:“可我看她一时半会也放不下你。”
我淡然一笑,
“遍体鳞伤已经够了,何必又再一箭穿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