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时间紧迫,谢钦言亦不敢浪费,这别墅荒废许久,像是一直没有人来住,后面的花园都是枯草。
他在保镖助力下,伸手敏捷翻进去,贴着墙一步一步靠近了阳台的栏杆处。
每一层的楼间距都很高,爬上去的话有些困难,但也不是做不到,可以踩着空调外机往上去,只是万一不小心摔下来,磕到了后脑勺,就会酿成悲剧。
谢钦言不动声色观察一番地形,咬紧牙关,还是决定试一把。
除了从阳台潜进去,没有别的办法。
深呼吸一口气,就在谢钦言准备行动之时,忽然听见玻璃碎裂的声音。
“秦晖,你无不无耻!”
墨色的瞳孔骤然缩紧,听见景澄的声音,谢钦言全身的血液仿若凝固。
还好,他没有事。
根据声源确定好方位,谢钦言一鼓作气爬上去,手掌攀住栏杆的边缘,纵身一跃翻到了某间房的阳台。
不顾掌心被磨得渗出血,见阳台门开着一条缝,他立即冲了进去。
景澄正握着一块陶瓷碎片对准自己的脖子,而在他面前,翘着二郎腿的男的正不怀好意冲着他笑。
谢钦言的突然闯入,让他的笑意顷刻间凝固在嘴角,宛如大白天见了鬼似的,他的瞳孔倏然放大。
“你——你怎么进来的?”
谢钦言哪有空理会他,将景澄护到他身后,本能安慰:“别怕,哥哥来了。”
景澄面色苍白,因为惊慌,额头上滑落豆大的汗珠。
他一低头,看见谢钦言渗血的掌心,胸口处倏然一滞,隐隐闷痛了下。
在他上初中那会儿,有个男生见他平时闷不做声,除了看书就是学习,讨厌他这副好学生的样子以为他好欺负,故意想找他的麻烦,放学路上将他拦住,谢钦言也是像现在这样横空出现,说“别怕,哥哥来了”。
时光流转,望着他的背影,景澄突然分不清今夕何夕,画面与青春年少时重叠,触痛的是心脏最痛的地方。
睁开眼醒来时,看见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他心里不知有多恐惧多害怕,特别是当秦晖出现在他视线里的时候,景澄的内心只有一个念头:完了!
没等秦晖说什么做什么,他先冲到花瓶那儿,把它砸碎,捡起一片碎片进行自保,唯恐被他伤害。
就在不久前,景澄已经绝望到谷底,不知自己该如何逃出去,如果秦晖要对他做什么,又如何能反抗?
惊慌失措
的感觉已经到达极致,景澄怎么也不会想到,又是谢钦言及时出现在他面前,那感觉不亚于茫茫黑暗中照进来一束光。
由此一来,他又要欠他人情了。
秦晖通过视频聊天,分明是亲眼看着秦域走进了警局。
他就说,他筹谋了那么久,怎么可能这么好说话,为了一个男的就放弃,原来是声东击西,使了一招“调虎离山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