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乱如麻,景澄收回手时,胸腔内在不安狂跳。
周围的一切都安静了,只有他的心跳最清晰。
谢钦言端起杯子,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滑动着,竭力咽下了苦涩。
短暂的插曲,除了他们,没有人在意。
夏明泽叫沈逾正过去帮忙,本想把他支开,他起身时却问景澄会不会。
“我烤过饼干,没烤过串。”景澄本能作答,说完才发现像在内涵谢钦言。
“不会正好,给我施展的机会了。”
沈逾正闲聊似的说着,漫不经心夸了句:“昨天的篮球你也说不会,上来就能三分线扣篮。”
“那纯属意外。”
“我看你就是谦虚。”
二人的说话声渐行渐远,像去了另一个世界。
夏明泽走到谢钦言旁边,无声拍下他的肩。
“我都不知道他们俩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昨天还一块打球。”
听闻,谢钦言眉心皱了下,甩开他的手。
“用你强调了?”
夏明泽眨眨眼,莫名其妙问:“你听见了吗?”
谢钦言不想听他废话,“什么?快说。”
“陈醋发酵的声音。”扔下这句,夏明泽溜之大吉。
醋坛子打翻的威力不亚于核弹爆炸,此地不宜久留。
全身上下,只有嘴硬景澄在沈逾正的指导下,烤了一盘羊肉串。
他想让谢钦言尝尝,却又不敢直接说,怕发生上次那样的状况,只能默默放到他手边。
景澄的卑微,沈逾正看在眼里,别扭在心里。
就算谢钦言以前对他特别照顾特别好,他也用不着这么委曲求全,他的失明又不是他造成的,为什么总会流露出一种愧疚感?
沈逾正和景澄的性格完全相反。
只有他感觉别人对不起他的份,从来不会对谁有愧。
落座后,沈逾正给景澄使个眼色,“自己烤的,不尝尝?”
景澄没胃口,但还是拿起一串。
肉腌得很入味,只要不糊,怎么都好吃。
他无声咀嚼着,去看谢钦言一直放在腿上的手,他怎么都不吃东西?
“我看你对篮球挺有兴趣的,过两天有场球赛,带你去看?”沈逾正找个话题,转移景澄的注意力。
“球赛?”
“在北城举办,有知名球星参加,一票难求。”
沈逾正像故意说给对面听似的,碰下景澄的肩膀,“得去两天,机票和酒店的费用我全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