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嘉树,我不是跟你讲过今天要给小期开家长会么,你不至于管控欲这么强吧?别再给我打电话了,我要是迟到耽误了小期的家长会,你担不起这个责任!还有,这个电话很重要,你有事打我私人电话,不要占用急救资源。有点社会责任心好不好?”
听见她要挂断,我彻底急了,让她听我说话。
“别挂!非晚,我不是问你的行踪,家里出火灾了,我被困在厨房出不去,现在房子随时都有塌陷的危险,你能不能赶紧让消防出警——”
没等我说完,手机里传出巨大的冷笑声,紧接着是不满地怒斥:
“够了!裴嘉树,你能不能别演戏了,我今天下午已经为了家长会跟队里请假了,就算出警了我也不在,能不能别为了见我想出这种下三滥的借口?还有,这个公共急救电话真的很重要,你要是再无缘无故地打过来,我就要把你拉黑了!”
电话那头传来了连续的嘟嘟声,我绝望的泪水大滴大滴地砸在地上。
再拨打过去,我的电话已然被她拉黑了。
即使重活一世,我的心还是会为余非晚的冷酷无情感到疼痛。
之前她为了林轩和林子期父子放我鸽子时,我确实是会打给她的私人电话询问原因,并到消防队办公处找过她。
但这样的次数屈指可数,我也从未打过119,何谈浪费急救资源?
八年的相处,我在她的心中竟是如此的肮脏。
怪不得前世为了死去的儿子和林轩,她对我动手时那样毫不留情、干净利落。
远处的玻璃传来炸裂的声音,我知道眼下情况危急,容不得我联想其他。
我抱着最后的期待,打给了余非晚的私人电话。
“非晚,子期也在。。。。。。”
“忘了还有这个电话没拉黑你。还有,不许你叫子期的名字,你不配。”
最后的希望破碎,看着近处摇摇欲坠的天花板,我深呼吸几口,然后重重地抹了一把眼前糊着的鲜血。
靠不住他人,我只能自救。
我环顾四周,在冰箱后看到了一把熟悉的工具。
是前世削掉我鼻子的那把消防斧。
顾不得其他,我一把把斧子拽来,在玻璃上来回敲打。
过了一会儿,玻璃终于被敲碎,我护在林子期的身上,背后扎进去不少四溅的玻璃渣。
力气渐渐耗尽,我看着底下越来越多的围观群众,一种无力感涌上心头。
这是十一楼,我难道要把林子期扔下去么?
就当我两难时,一阵急促的呼吸声从窗下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