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幽幽地道:“你身上好香……”
一股滚烫地热流从脚心流至脸上,霓裳推了下他,将头也钻进被窝里,声调含含糊糊地道:“你快睡吧。”
……
东方微出拂晓。天还没亮透。
李敬一路风驰电掣地,几乎是疾跑回了住处。他在走廊的角落里喘匀了气,进了屋,蹑手蹑脚,所以并未惊动外间睡着的的守夜丫鬟。
她们微微发出鼾声,似乎没注意到有人回来了。
李敬坐到床上,轻手脱去了靴子,爬上了床,躺好,将厚被拉到了齐胸口的位置。
他惊魂不定。
他今夜之所以没睡觉,是因为在窗户下看雪的时候,看到姜霓裳慌张地往父亲住处跑。
天色这么晚了,姜霓裳干嘛去?
而且去的方向,还是父亲的住处。
李敬心中疑惑,就趁着漆黑不见五指的夜色,在霓裳悄悄地跟着她去了。
姜霓裳进了父亲的屋子。
李敬警铃大作,隐身在门外,听着里面的交谈声。
很快地,听着里面的交谈声,李敬反应了过来:事情好像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而且貌似是姜霓裳不愿意,而父亲却要强来?
他一时呆住了,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不符合他对姜霓裳的认识。
听着里面男人将女人抱起来,去了里面的脚步声。
竟然不是姜霓裳主动勾引的父亲,而且,听着里面传出的声音,是父亲胁迫的她?
去接姜霓裳的那天,她的轻浮,她的风流,此刻好似都变成了他堵在他心里的的一团团疑影,堵得他难受,喘不过气。
如果事情一直以来都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那么自己对姜霓裳的偏见和热讽算什么?
算自己偏见、狭隘、恶毒吗?
姜霓裳的一颦一笑都在脑海里浮现,仿佛她一直都在默默忍受着自己对她的偏见和那些恶毒的话……
李敬痛苦地把头埋进膝盖里。
“公子,天亮了,起床温书吧。”
“现在可贪睡不得,老爷休沐在家,仔细他考问你的功课……”
刁妈妈边说,边试了试小丫鬟端进来的洗脸水,甩干了手,道:“小公子?醒了吗?”
见李敬不说话。
刁妈妈伸手掀开了被子,惊疑道:“小公子,你怎么穿着外面的衣裳睡觉?”
李敬:“夜里冷,我就起床穿了衣服睡了。”
刁妈妈怪道:“公子房中的丫鬟也太懒散了,奴婢千遍嘱咐过,夜间要起来查看一回火盆……哦,奴婢糊涂了,小公子快起床吧,今天一早管家就通知了,要发年赏。”
“辰时一刻之前聚齐。”
“包括咱们院子里的人。”
李府的这种事情,按惯例,是都在前厅集合。
李敬不难猜到,应是父亲帮姜霓裳脱身之计,想必,辰时一刻后,姜霓裳回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