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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阵敲船声。
她强撑着靠近舷窗，只敢开一条缝。
一张名片递了进来，是律师事务所的。
她依然警惕地不肯开门。
“张小姐您好，我是萧远洋的辩护律师。”
张明艳虚弱地咳嗽几声，语气冰冷：“他不是被拘留了吗？找我做什么？”
律师推了推眼镜：“案件还在侦查阶段。萧先生托我来见您。
“当时您也在现场，只要作证说设备是您亲自检查的就行。”
张明艳脸色更加苍白：“你是让我做伪证？我确实没有仔细查看设备。”
律师露出高深莫测的微笑：“这样说也可以。虽然效力差一些，但能拖延调查。
“时间就是现在，请您跟我去一趟？”
张明艳咬着嘴唇，一时无言。
律师见有戏，继续劝说：
“萧先生说了，你不过是习惯了有郑先生在身边。如果真爱他，为什么会迷上占卜？”
“承认吧，你爱的是萧远洋！郑皓元已经死了，该向前看了！”
“只要你配合，我会尽力为萧远洋争取从轻处罚。你们很快就能重逢。”
“重新开始，携手经营俱乐部，总比你一个人孤零零地好吧？”
张明艳眼神突然变得坚决，咬牙切齿地说：“滚！”
她用力想关舱门。
律师一把卡住门：
“你想想，一个女人怎么经营得了这么大的俱乐部？”
“我知道你签了赌场的担保，我可以帮你打官司，起诉设备供应商。。。”
张明艳听到这话，身子一晃。
律师更加得意：“你只要以遗孀身份起诉设备质量问题，赔偿金加上利息，足够还债！”
“明天案子就要进入下一阶段，好好考虑考虑，打我电话。”
“无耻！”张明艳愤怒地关上舱门。
她瘫倒在地，任由海浪摇晃着船身。
远处传来一声悠长的汽笛，像是在为这场闹剧划上句点。
船舱里死一般沉寂，只有海浪轻轻拍打船身。
手机突然尖锐地响起。
是个陌生号码。
“皓元，是你吗。。。。。。”
她不知是发烧糊涂还是思念成狂，竟以为我会联系她。
也是，从前我每天都发几十条短信，叮嘱她查看天气、注意水温、按时补充能量。
她总是嫌烦，索性把我的号码设成静音。
至于萧远洋，他们形影不离，大概根本用不着通讯设备吧。
现在想来，我对她的关心，简直是在当牵线木偶。
张明艳接通电话，一个优雅的女声传来：
“请问是那位游艇俱乐部的张小姐吗？”
“我在找萧远洋，这个混蛋整天泡在澳门赌场不见人影，现在还进了局子。”
“原来是被你这个小妖精迷住了！”
张明艳瞳孔失焦，脸色煞白：“您是。。。？”
“我是萧远洋在香港的前妻！
“这个人渣，当初看上我的游轮公司才娶我，现在看你有俱乐部，就想甩了我！”
“他在高端会所占卜算命，我只当是玩票性质，那些富太太我也不在意。”
“可你是怎么回事？他居然为你铤而走险，不但要跟我闹离婚，还把人给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