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谢清玄还是在她的身上感觉到了一丝违和,但他一时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倒是心中莫名出现一句词——“人间无此殊丽,非妖即狐。”
“不知公主殿下大张旗鼓,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来我这栖凤宫,究竟是所谓何事啊?”
继后落在凤座之上,被圣墟公主如此无礼对待,可她却丝毫看不出生气的样子,反而慵懒地半斜躺在宽大的凤座之上,像只没有骨头的妖精。
谢清玄对着女人微微一笑,“我等是修道之人,最近皇宫内不太平,所以公主殿下才特意请了我等做法事,驱邪祟,今日特来娘娘的栖凤宫也是为了娘娘的安危,千万不要让妖邪害了去。”
继后听了谢清玄一番舌灿莲花,眉头一挑:“哦?竟是这样,那本宫倒是要谢谢公主了。”
“就是不知各位高人要如何做法驱邪。”
“此事简单,我这里有法宝镇邪镜一面,任何妖魔邪祟在这面镜子之下都无处遁形,被这镜子一照,瞬间便灰飞烟灭。”谢清玄从储物袋中拿出一面铜镜,对众人说道。
一名男弟子小声抱怨道:“竟然还有这等宝贝,长茗仙君你怎么不早些拿出来,这下随便照一照便真相大白了!”
谢清玄心说我倒是想早些拿出来,可他哪儿有那么逆天的宝贝?什么劳什子镇邪镜,这不过是他方才灵机一动,胡诌八扯出来的,诓人罢了!
谢清玄假模假样地捧着“宝镜”一边细细观察着那位继后的神色,没有任何慌乱之色,要不然就是真的没任何问题,要不然就是演技精湛,临危不乱。
“让我为娘娘和公主照照,看看妖邪究竟在何方!”谢清玄端着铜镜道。
小弟子们纷纷紧张地看着谢清玄与镇邪镜,结果谢清玄却像是故意掉人胃口一般,他端着镜子先是照了照宫殿内的陈设,铜镜中一一映照出殿中的各个物件,镜子没有丝毫变化。
众人看得提心吊胆,格外紧张,那位美艳的继后到底是不是妖邪啊!长茗仙君您倒是快些拿镜子照她呀!
谢清玄捧着铜镜时,一直在暗暗观察着继后,毫无破绽,没有一丝一毫的惊慌与心虚。
“仙长的宝物听起来很是厉害,不如借给本宫瞧瞧?”继后似笑非笑地看着谢清玄,问道。
谢清玄微微一愣,一时有些进退两难,但最后还是将铜镜交给了侍女,由侍女递给了继后。
众人看得紧张,都提了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只见继后接过铜镜,先是抚摸了镜子后的古朴花纹,然后将铜镜翻过来,拿到眼前,照了照自己,甚至还对着镜子整理仪容,她看着镜中再熟悉不过的面容,眼神温柔缱绻,仔细理了理鬓边的碎,然后将镜子还给了谢清玄。
“看来栖凤宫并无妖邪啊……”继后对着谢清玄说道:“诸位仙长还是去别去寻吧。比如……公主殿下的绿倚殿。”
继后似乎是话里有话,转而又道了一句:“开个玩笑,我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绿倚殿哪有什么脏东西。”
见继后主动照了铜镜,谢清玄的怀疑打消了一半儿,众人也松了一口气,看来邪祟另有其人。
铜镜没有任何反应,公主却有些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她有些神经质地咬着指甲,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她,一定是她,她是妖孽……我不相信,我不信她不是……”
圣墟公主行状有些疯魔,她没有等谢清玄他们离开,自己提着裙摆跑了出去。
正当谢清玄等人也要离开时,一名侍女端着一碗鲜红走了进来,对着女人低声说道:“娘娘,时辰到了,您的药已经煎好了。”
继后端起侍女手中的药碗,仰头一饮而尽,她的唇上还沾了鲜红的颜色,旁边伺候的侍女很快递上一张素帕。继后用素白的帕子擦了擦嘴,只见白帕子上便沾染上了一抹红,看上去似乎像是血迹。
谢清玄看着眼前古怪的一幕,出声询问道:“不知娘娘方才所饮的是何药剂?”
继后听了谢清玄的问题,对他微微一笑:“不是什么神药,不过是处子的鲜血罢了。”
谢清玄听后,心下思忖,原来圣墟公主所言非假,这继后真的生饮鲜血。
“我这一身皮囊金贵,需得鲜血养护,而且还要是最新鲜的处子之血。”
林净霜听到女人说自己的皮囊金贵,愣了一下,心中忍不住想,哪里有谢清玄的皮囊金贵?你还差得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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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在栖凤宫中查探一番之后,并无所获,最后只能暂时离开。谢清玄对事情一点头绪都没有,总觉得自己好像被丢了一个乱毛线团,头与尾都寻不到。
下午,谢清玄将所有的随行弟子都叫到了他所在的宫殿中,准备集思广益,找大家商议一下要去哪里找线索,将圣墟国作祟的妖孽寻到。
“你们可有想法?不妨说说看。”
“这还不简单,明日长茗仙君您拿着那面宝镜,去皇宫四处走走,很快就能找到作祟的妖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