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儿应声离开,祝云柔的眉头却轻轻地皱了起来。
“妗儿,我们与这齐夫人向来没有什么交集,如今突然递来请帖,只怕宴无好宴……”
祝云柔性子柔和,却颇有些小家子气。
柳馥妗看出她心中的担忧,安抚一般地拍了拍她的手。
“娘,没事的,齐夫人不是坏人,不会为难我们的。再者说,如今您之所以能够把掌家权拿回来,也有齐夫人从中帮助。咱们还没有当面道谢呢,明日却也是一个不错的时机。”
想起这段时日暗中与齐府的信件往来,她面上多了一丝笑意。
“而且,母亲拘在院子里面多年,明日说不定会遇到意外之喜呢。”
柳馥妗堂而皇之地打起哑谜,祝云柔却越疑惑了。
“这话怎么说?”
“哎呀,娘,您就别管了,这次就听女儿的,今天晚上好好休息,明日只怕还有硬仗要打呢。”
柳馥妗扯着祝云柔的袖子撒娇,很明显是在故弄玄虚。
祝云柔如今越的奇怪自家女儿不一样的举动了,纵使心中百般疑问,面上却还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好,既然你都已经这么说了,那咱们就过去看看吧,只是明日你记得一定要跟着我。平日里我们母女出席这种宴会的机会甚少,你记得莫要与别人起了冲突才是。”
祝云柔仍然是不放心的谆谆叮嘱,柳馥妗一遍遍地点头,又和她商定了一下明日的章程,这才转身离开。
她们这厢其乐融融,付姨娘的院子里,可就没有这么平静了。
柳含烟刚刚从外面回来,就被人请去了院子。
抬脚刚刚踏进房门,一盏热茶就在她的脚边炸开,吓得她如同猫儿一样跳了起来。
好不容易稳下心神,就听得头顶的付姨娘怒声问道。
“逆女,好端端的不在府上待着,跑到哪里去疯了?我有没有告诉过你,平日里不要随意外出,你究竟有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付姨娘在柳馥妗那里吃了亏,甚至就连掌家权都被收走了,心中一腔怒火无处泄,这会儿尽数都在了柳含烟的身上。
柳含烟自幼是被捧在手心长大的,什么时候经受过这样的训斥?
眼睛一眨,眼泪瞬间就扑簌簌地掉了下来。
“娘亲……”她委委屈屈地喊着,可面前的人却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留给她。
见状,她只能收回自己的委屈,小声说道:“今日女儿约了齐大人家的嫡女一道逛街,娘亲不是一直说,要让我和贵家嫡女打好关系的吗?”
柳含烟说得很小声,可面上却已经隐隐带了一丝期待,等着付姨娘听到这话夸赞她。
然而付姨娘听到这话,面上却是瞬间染上一抹警惕,微微皱着眉说道:“是你约的她,还是她约的你?”
柳含烟小小地惊讶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平日里欢快的样子。
“是齐姑娘约的我,其实之前我就和她有过一面之缘,也曾经试着约她出去一同玩过,只不过她一直推脱没有时间。今日听到她过来邀我的时候,我也有些惊讶呢。不过娘亲,这位齐姑娘和其他的嫡女都不太一样,是个很平易近人的人呢。今日不仅与我一同逛了珍宝阁,还送了我一支簪子呢。”
她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从盒子里面取出来一支簪子。
只见那簪子乃是青玉所做,簪子浑身通体透亮,乃是不可多得的材料。
那簪子隐约看上去就像是一根树枝,上面的栩栩如生地雕刻着一只鸟儿,只有小拇指甲盖这么大,却做得巧夺天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