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馥妗一点都不意外他会看穿自己的小心思,当即歪头俏皮说道。
“外公可听说过捧杀?父亲不是喜欢权利吗?处心积虑也要往上爬。既如此,那我们为何不成全他呢?如此一来,也算是成人之美。”
她说得前言不搭后语,可是祝老将军却听懂了。
祝云柔在一侧听着,面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
只是柳馥妗看得分明,她放在膝盖上的手,不知何时已经紧紧地捏在了一起。
入夜,柳馥妗将身子泡进温热的水中,一头乌黑的头柔顺的垂下来。
萍儿一边帮她梳理头,一边担忧地开口。
“姑娘,今日夫人怕不是知道了咱们的计划。若是她阻拦,可如何是好啊。”
柳馥妗眉眼深邃,用手鞠了一些水,并没有直接回答。
“你说,这府上,下人们会听谁的话?”
萍儿张嘴,却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她忽然就懂了姑娘说的意思。
整个柳家,虽然表面上祝云柔是正妻。
可是实际上,掌家权一直都是在付姨娘手中的,什么美名都是她的。
而夫人,则是只会被分配一些处理不讨好的事情。
府中所有人都知道,夫人不受宠。
可……
“可夫人到底是正妻,有道是夫妻同心。”
她语带犹豫,柳馥妗却冷哼一声,直接从水中站了起来,随手用巾帕擦了一下身上的水珠,她转头,嘴角的笑容在油灯的照耀之下,莫名地带着一丝蛊惑人心的味道。
“只要是人心,都有变化的一天。在母亲的心目当中,任何人都不会越过我和外祖。如今她之所以没有和父亲撕破脸,不过是因为不想坏了我的名声罢了。”
若是让她知道,柳瀚文这么多年来一直都只是在利用她们母女。
只怕就算性子柔软如祝云柔,也绝对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
柳馥妗并没有把剩下的话说清楚,而是又偏头凑到萍儿耳边说了几句话。
萍儿的眼睛微微睁大,一脸严肃地点头。
忽而,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惊呼一声。
“对了姑娘,底下的人说,莺儿身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如今嚷嚷着要回到姑娘身边来伺候呢,姑娘的意思是……”
听到莺儿的名字,柳馥妗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眼眸深邃,一字一句。
“既然她想回来,那就让她回来吧。另外,我觉得杏儿用着也颇为顺手,就让她们两个一同伺候我吧。”
萍儿意外地挑眉,想到姑娘之前对莺儿的态度。
但是想了想,到底还是吩咐了下去。
杏儿之前不过就是一个三等丫鬟,如今陡然成了柳馥妗身边的贴身侍婢,心中自然是高兴的。
可是莺儿就有些不乐意了,直接就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直接冲着来传消息的萍儿嚷道。
“凭什么?那杏儿笨手笨脚的,之前还打破过姑娘最喜爱的花瓶,如今怎么可以和我们一起贴身照顾姑娘?你是怎么做事的!姑娘糊涂,你怎么也不跟着劝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