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带着怒容,掐准了祝老将军不在家的时间,直接冲到祝云柔所在的院子里。
“祝云柔,你这毒妇,赵嬷嬷如何得罪了你,你竟然让人如此羞辱她?”
柳馥妗正在屋子里面陪着祝云柔用晚膳,听到外面的吵闹声,眼底闪过一丝冷芒。
不经意地往旁边看了一眼,就见祝云柔面上带着不安,下意识就想站起来。
她连忙拦住她,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在后者欲言又止中站起身,对着踏入房门的人说道。
“父亲好大的火气,这是生什么事情了吗?”
柳瀚文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看到柳馥妗,更没有想到她会主动问起这件事情。
愣了片刻之后,眼底闪过一丝嫌恶。
“哼,你还好意思问,柳馥妗,你的教养都吃到狗肚子里去了?赵嬷嬷好歹是我的奶嬷嬷,她好声好气过来寻你们,你们竟然直接让人把她打将出去,你们还有没有把我这个家主放在眼里!”
他的话虽然是对着柳馥妗说的,可是目光却直直地射向祝云柔。
祝云柔平日里受惯了他的冷言冷语,如今见他拉着一张脸,心中便有些慌张。
“大爷,不是……”
“父亲说这话,可是提前打听了事情的经过?”
柳馥妗掐了一把祝云柔的手,示意她稍安毋躁,转而又对着旁边的婆子使了一个眼神。
“看父亲这样子,怕不是被奸佞小人给骗了。不如就让外祖家的人帮着评评理,看看今日之事到底是谁对谁错!”
那婆子得了她的示意,利落地站了出来,丝毫不添油加醋的就把下午生的事情全部都说了出来。
不仅如此,后面还补了一句。
“柳大爷,莫要怪老奴多嘴,有些下人就是仗着主人家对他们的信任,平日里没少做一些欺软怕硬的事情。”
“我家小姐是我看着长大的,自是见不得她受一点委屈,相信我家将军肯定也是这么想的。柳大爷说话做事之前,还是要多分辨三分才好。”
那婆子语气温和,好似在与他讨论今天的天气如何。
柳瀚文明显没有想到半路里会杀出来一个程咬金,面上铁青一片,好半晌才咬牙说道。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老奴不敢,老奴只是觉得,这件事情不过是一件小事,外面的人自会分辨谁对谁错,不承想柳大爷竟然被人蒙骗。所以,若是柳大爷无法作出正确的判断,不如老奴就把这件事情告诉给将军,请他上奏圣人,让圣人做个评论吧!”
那婆子依旧是不咸不淡的,似乎没有什么事情能够破坏她的心情。
柳瀚文吃了一个不软不硬的钉子,面上的表情越难看。
“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也敢这么跟我说话?圣人事忙,岂能因为这一点后宅小事就去打扰他?”
那婆子似乎等的就是这句话,一直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缓缓浮现一丝笑容。
“柳大爷放心,老奴之前曾服侍过太后几年,也曾做过皇上的奶嬷嬷。之前因着将军夫人亡故,太后娘娘怕小姐没人照顾,是以特地调遣老奴过来帮忙照料。如今虽然老奴已经多年没有入宫,可是太后一直关注着小姐的近况。是以,若是大爷想要找皇上评断一下,老奴倒也不是不能说句话。”
婆子冷静非常,柳瀚文的脸色却是铁青到了极点。
他咬牙怒瞪,却不敢多说什么。
转而看到柳馥妗似是在偷笑,顿时怒火中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