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馥妗捏着帕子的手更紧了,那样子像是要把指甲掐进掌心。
不过很快,她就松开了手,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的笑,只是善意不达眼底。
“裴国公这是在审犯人吗?不知我是犯了何罪?”
裴璟一怔,向来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露出一丝惊讶,随后眼底闪过一抹懊恼,低头说道。
“大姑娘莫怪,是裴某失态了。”
他道歉说得利索,柳馥妗也没有想要跟他计较,点了点头,转身就走。
只是走后依旧能感受到身后的目光灼热不已,莫名让人心惊。
一路进了前厅,就见祝老将军正看着桌子上面的一幅画出神。
听到脚步声,抬头就招呼道
“妗儿过来,看看这幅画。”
柳馥妗听话地走过去,低头就看见桌子上铺着一幅画卷。
那画格外逼真,一笔一触都似真的。
“这是,许大家的画?”
“哈哈哈哈,果然是妗儿最懂我!”
祝老将军开怀大笑,脸上的每一个褶皱似乎都在诉说着自己的喜悦。
柳馥妗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但还是认真打量着画作,许久之后才开口。
“许大家的画作少见,保存如此完好的更是少之又少,这幅画不仅保存完整,就连细节都没有磨损的痕迹,可见收藏它的人定然是将它好生养护起来的。”
她越看越心惊,转头看着祝老将军满意的目光,突然福临心至。
“这画,莫不是裴国公所赠?”
“哈哈哈,我儿就是聪明,一下子就猜到了它的来历。没错,这画就是裴璟刚刚送来的,当真是没有想到,这小子平日里看起来跟个闷葫芦似的,私底下讲完还有这么文雅的爱好。”
柳馥妗只觉得心中不祥的预感越的浓郁了起来,勉强扯出一个笑,试探着问道。
“裴国公平日里和祝家并没有多大的来往,如今突然送了这么贵重的礼物过来,可是有什么事情要请外公帮忙?”
祝老将军点头,小心把画收好,又交给管家收起来,这才说道。
“圣人刚刚给这小子派了一个任务,让他去调查南方水患的事情,恰巧我手底下有个副将就是南方人,如今告假回家,裴璟的意思是,想让他与他一道回去。”
“南方水患?”
柳馥妗皱眉,仔细回想着上一世与其有关的事情。
沉思良久,还真让她想到了。
“外公说的,莫不是江南柳镇连日大雨,导致山石落体,堵了河道的事情?”
祝老将军倒是没有想到她知道这个,准备倒茶的动作一顿,挑眉问道:“你知道?”
柳馥妗神色坦然。
“之前父亲提起过这件事情,我隐约听了一些。”
祝老将军没有丝毫怀疑,毕竟柳瀚文虽然只是个五品官,可却是户部的人。
南方水患,不管是安置百姓还是修桥铺路,都需要用到钱,他知道倒也无可厚非。
只是……
“妗儿既然知道这件事情,倒不如说说你的见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