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峰一副笃定的样子,喜牛更加慌了。
想要反驳,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他低着头,肩膀深深地塌下去。
“将军,小的知错,求您责罚。”
林峰和陈副将见状,同时松了一口气。
只是不等他们彻底放下心来,一道轻柔的声音就插了进来。
“外公,我记得,军队虽然严格控制食物放,可是好像并没有说过,不许把自己的份例给别人吧?”
柳馥妗向前一步,和喜牛并肩。
祝老将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沉声点头。
“嗯,确实是没有这个规矩。”
“既如此,喜牛怎的就需要受此惩罚了?”
柳馥妗歪着脑袋,故作不解,目光轻飘飘地在陈副将他们身上划了一遭。
“况且,就算是喜牛犯错,那也应该运用军法处置,可方才我们所见……”
她话未说完,却已经让两人惊出一身冷汗。
祝老将军虽然不知道柳馥妗为什么这么偏帮喜牛,但如今也被这件事闹得不悦。
“到底是怎么回事?喜牛,你自己说!”
喜牛被点名,有些不知所措。
柳馥妗放柔了声音,认真说道。
“你若有苦衷,只管说出来,外公自会为你做主的。”
说着,她还给了喜牛一个鼓励的眼神。
喜牛面上染上感动,鼓足了勇气看向祝老将军。
“将军,小的确实做错了,可,可小的也是没办法了啊!”
“小的家境贫寒,父母都染了重病,为了挣钱给父母治病,小的才来从军,可是却没能救得了他们。”
“他们走了,家里就只剩下我和家中幼妹,本来日子也还算过得去。可不承想,前段时间我妹妹也病了,郎中让抓药,家里的钱都拿去买药了,所以……所以……”
喜牛说着,声音染上哽咽,最后竟是捂着脸直接哭了起来。
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祝老将军面上闪过一抹动容。
柳馥妗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跟着感慨。
“刚才我询问了底下的将士,他们有言,军营里的饭食都是各自领取的,不会出现多领的现象。也就是说,喜牛这是把自己应得的那份给妹妹吃了。如此一来,怎的就有违军令了呢?”
她故作疑惑,眼神定格在陈副将他们身上。
“还有,这位将士到底是什么身份,可是负责执法的?”
她语气虽然温和,可是却给人一种不容置喙的感觉。
陈副将竟然从她身上感受到了祝老将军身上的威压。
额头不停地冒出汗珠,神色慌乱,却是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见状,祝老爷子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当即沉下脸来。
“陈副将,你好歹也是跟在我身边这么久的人了,应该知道我这个人最不喜欢搞特殊。”
这话明明没有任何威胁,可是陈副将却只觉得自己心中最后一根弦断了。
他惶恐抬头,把所有的事情都招了。
“将军!末将知错了,这人,林峰是礼部尚书的远房侄儿,末将也是被猪油蒙了心,所以才容忍他在军营内胡作非为。末将有罪,还请将军饶了末将这一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