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临川握着手中的那份考卷,心中激动不已,这可是万千学子梦寐以求的登云梯。
他忍辱负重,苟且偷生,委曲求全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这一张考卷吗?
赵怀瑾敢给,他为什么不敢要?
沈临川垂着眸子道:“我……我身上的伤还没有好,等会试结束我定……好好报答你。”
距离会试没有几日了,若让赵怀瑾折腾起来他就算拿到考卷也没有命去考试。
“可你总该给我一些甜头吧?”
赵怀瑾俯身凑过去笑着道:“你也知道,本公子从来都不做赔本的买卖。
为了你我连杀头的罪都豁出去了,而你就一句日后报答便想打,未免太没有诚意了。”
沈临川拧着眉道:“可我……”
赵怀瑾伸手按住他的唇,眸色深了些许:“既然伤势未愈,那就换个地方,比如……这里。”
沈临川瞪大眼睛,一种前所未有的羞辱感溢满心头,他下意识地就想要拒绝。
可是手中握着的那张考卷在提醒他,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了。
反正赵怀瑾已经羞辱过无数次,这一次又有什么不能忍的,总有一日他会亲手杀了他,结束自己的噩梦。
“好。”
沈临川闭上眼睛答应了他,他再一次出卖了自己,用无尽的痛苦和绝望换来那一抹希望。
夜悄然而至。
安静的宅院里漆黑一片,沈临川跌跌撞撞地跑到院子里的井水旁,不停地灌着井水,直到吐出那些秽物。
他跌坐在地上,靠着井边,双目无神。
一抹月光洒在他的身上。
只见他髻凌乱,唇角处满是伤口,浑身湿透这模样要多狼狈有狼狈。
忽而他想起什么,有些仓皇的四下寻找着,直到看见掉在地上的那个卷轴。
他捡起来抱在怀里又是哭又是笑的。
这一刻,他像极了一个疯子。
……
转眼到了会试这一天。
贡院门前挤满了人,都是准备参加会试的金科学子。
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停在远处,沈临川从马车上下来,随着他一起的还有沈素云。
老夫人自从被打了板子后一直病病殃殃的,而沈临舟腿脚不方便,是以只有沈素云一人前来送他。
她四下看了看,没有瞧见宋时薇的影子,不免有些不满道:“二哥你参加会试这么重要的事情,宋时薇竟然都不来送你,就连你和母亲受伤她也没来看过。”
沈素云哼了一声道:“二哥,等你高中一定要休了她。”
沈临川脸色阴沉着,他也不想和沈素云多说什么,拿着包袱一言不的转身就走了。
贡院门前的学子正在排着队等待入院检查。
有人现了沈临川,顿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投了过来。
几个学子当着沈临川的面阴阳怪气的讨论了起来。
“有些人真是丢尽了咱们读书人的脸面,竟还敢来参加会试。”
“身为读书人品行不端,私德有损怕是那些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哎,你们懂什么?人家就算高中不了那也是承恩伯府的乘龙快婿,我们啊可没这个福气。”
“而且还是姐妹双姝共侍一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