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子瑟缩了一下，“虞棠不敢。”
“朕许你这么唤。”他上前一步靠近她。
她低着头的样子看起来脆弱易碎得像是一件上好的陶器。
这样的人，不应该流落在宫外，被人当成丫鬟使唤。
他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直视自己，“你可愿意入宫？”
“入宫？”她的脸上带着些许茫然，当意识到他是什么意思时，顿时露出惊慌失措的神情，身体也忍不住后退一步，“不，不行。”
被拒绝的萧天睿有些不悦，伸手一把将她揽入怀中，“为什么？入宫做朕的妃子，你今日所遭受的一切都不会再经历，朕也能正大光明地护着你。”
谁知他都这样说了，虞棠还是颤抖着摇了摇头，使劲去推他，“虞棠是成过婚的人，又服侍过先皇，卑贱之躯怎敢玷污圣上？还请圣上莫要再提起此事了。”
萧天睿原本也是一时兴起才有此一问，但见她毫不犹豫地拒绝，心中难免不快。
他松开手，面容冷淡，“朕只给你这么一次机会，若是错过，以后反悔就难了。”
虞棠惨淡地笑了一声，“多谢圣上垂怜，只是虞棠有自知之明，不敢有不切实际的非分之想。”
两人在屋子里聊了不久，眼见虞棠打开门出来，一直等在廊下的沈屹就迎了上来，“怎么样，没事吧？”
虞棠给了他一个安慰的笑，没有说什么。
沈屹知道此地不宜多说，不由自主地牵着她的手往外走。
沈屹的手掌干燥又宽厚，轻而易举地将她的手包裹住。
他垂眸看了看她衣摆上的褶皱。
刚刚进去前好像没这么多褶皱吧？虞棠和萧天睿在里面到底说了什么？
而从里面出来的萧天睿眸色暗沉，旁边的小太监刚刚迎上来，就听到他阴鸷的声音响起，“宣皇后和宸妃来见朕。”
***
宸妃抱着萧承允回了自己的寝宫。
四下无人，萧承允又受了惊吓，便窝在宸妃的怀中撒娇。
然而宸妃的脸色一直淡淡，丝毫没有自己儿子劫后余生的欣喜。
“你可知你今日做错了什么？”她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却让萧承允没来由地感到害怕。
他从她怀中下来，乖乖站好，低着头一副心虚的模样。
“儿臣错了，儿臣下次不敢了。”
宸妃嗤笑一声，“还有下次，你的小命就没有了。”
她语气中的嘲讽实在太强烈，让萧承允忍不住一阵心虚。
“儿臣真的认识到错了，不应该想着要扳倒皇后而以身试险，将计就计想要将皇后引蛇出洞，却差点害了自己，也害了别人。”他低着头，深刻检讨自己的错误。
宸妃脸上的冷色稍霁。
“罢了，你还小，只是以后切不可做出如此莽撞之事了。”宸妃又训了他几句，他都乖乖应下，一点也没有不耐烦。
宸妃又道：“今日你也受了惊吓，我让下人煮了安神汤，喝下就好好睡一觉，其余的事母妃来处理。”
萧承允原本黯淡下去的眸子一亮，“母妃有法子对付皇后？”
宸妃挑了挑眉，“那是自然，不过还需要找一个帮手。”
“要找谁？我认识吗？”萧承允激动地问。
宸妃脑中闪过虞棠的脸，淡淡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