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寒地冻，十二岁的陆熠北把一个刚刚出炉的包子塞在怀中，马不停蹄地往家里跑。
包子的蒸汽很烫，熏红了他的胸口。
他像是没有知觉一样不管不顾，还没进家门就扯着嗓子喊起来，“妹妹快来，哥给你带吃的来了。”
里屋走出一个身形削弱瘦小的女孩。
她看着一脸风尘仆仆的陆熠北，皱眉用虚弱的语气说道：“哥你跑慢点，摔了怎么办？”
“放心吧，你哥我厉害着呢。”他从怀中拿出一个油纸包着的包子塞给她，眼睛亮晶晶道：“快趁热吃，里面可是肉馅的。”
女孩担忧地看着他，“哥你哪来的钱买包子？”
“放心吧，是村口早餐铺的李叔送的，不要钱！”他催促她，“快吃呀，凉了就不好吃了。”
女孩狐疑地看了他几眼，但实在抵挡不住肉包散出来的香味，伸手轻轻掰开。
浓烈的肉香油脂味顿时充满了整个屋子。
让两个大半月没见过荤腥的孩子顿时狠狠咽了咽口水。
“哥哥，这半给你。”女孩把肉包递给他。
陆熠北却摇了摇手，“不用，哥来之前已经吃过一个了，这是留给你的。”
“这么多吃不完，哥帮我吧。”女孩强硬地把肉包塞给他，见他还要拒绝，就板起脸道：“哥不吃的话，我也不吃。”
陆熠北这才接过。
兄妹两啃了一口包子，对视着笑了起来。
“吃完记得把手洗干净，别让婶娘知道了。”陆熠北叮嘱妹妹。
女孩苍白的脸上浮出笑意，“我知道的，哥。”
只是话音刚落，屋外就传来恶狠狠的声音，“好啊你们兄妹两又出去偷东西吃，这都第几回了？老娘是短了你们吃喝吗！两个饿死鬼投胎的赔钱货，怎么不跟你那两个短命的爸妈一起死了？”
女孩被吓了一大跳，手中半个肉包咕噜噜掉在地上，顿时沾满了灰尘。
“肯定是你带坏你妹妹，你这个不学好的兔崽子，今天我就替你爸妈教训你！”
陆熠北三两下把肉包塞进妹妹手里，刚刚站起来，粗重的棍子就落在了他的背上。
女孩吓得尖叫，急忙上前去拦，“婶娘，别打我哥，别打！”
然而陆熠北在挨了一棍之后一声不哼，反唇相讥道：“我妹妹大半月没吃肉了，她身体本来就弱，不给她补补病怎么好得起来？”
“你知道个p！也不出去问问现在肉多贵？就她娇生惯养要吃肉，老娘养着这么一大家子哪里不用花钱？
你们爸妈车祸赔的钱早就被她看病买药用完了，现在老娘还得倒贴钱，早知道当初就不该收下这个烂摊子，让你们两被送进福利院去！”
陆熠北年纪小，被她这么一骂哪里忍得了，顿时跟她理论起来，“我妹妹来这里又没过病，平常买药花的也不多，还有我爸妈留下的存折在你手里，怎么可能这么快就用完了？”
婶娘一噎，眼中闪过精光，“这是谁告诉你的？你们上学不要花钱？吃饭不要花钱？两个没良心的东西，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孽收了你们这两个祖宗？”
她一边说一边气急败坏地又要去打他。
他身形灵活，婶娘在屋里追了他半天打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