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杨雪还在睡,她蹑手蹑脚洗漱,带上自己的行李从房间出去。
刚关上门,转过身,就愣住了。
贺寒彻靠着墙壁站着,侧着脸,正盯着她。
她窘迫极了,半晌慢吞吞地走过去,“你怎么……这么早……”
贺寒彻看一眼她的行李,“你也很早。”
她起这么早是想跑路,她有苦说不出。
贺寒彻微微挑眉,“想跑?”
郁歌嘴硬:“没有。”
“那走吧。”他站直身,直接拉过了她的拉杆箱,轻嗤了一声:“胆小鬼,到底是谁在怕?”
郁歌心底五味杂陈,她确实怕。
她以前觉得,在每一次的接触中,她都能多认识他一点,但现在她发现自己错了。
在和他的接触里,她更多的是认识到自己从前从未觉察的一面,比如,原来她对于亲密关系有那么深的渴望,原来她心底也有欲,期待被他拥抱亲吻……
如果贺寒彻不是贺寒彻,不是贺煜之同父异母的哥哥,不是贺家的私生子,她想,她会愿意和他继续发展下去,但是没有如果。
他的身份太特殊了,她曾经被认为和贺煜之是一对,和同父异母的两兄弟纠缠不清,别人会怎么看她?
她没有勇气顶着父亲的压力,和周围人异样的眼光继续这段关系,所以她不敢挑明什么,也很怕他会说什么。
从理智的角度来说,她并不想和贺家人再扯上任何关系,而且,她也无法确定他对她是否真心,他有没有想要报复她或者贺煜之的心思。
或许只是玩玩,男人亲吻一个女人,并不代表喜欢,她这样想,毕竟男人是不喜欢都可以上床的动物。
胡思乱想了一路,想到自己有点难受,那可是她的初吻呢……
对女孩子来说,初吻总是特别的。
两人在停车场上车,郁歌选择了后座。
这样距离他远点儿。
贺寒彻在驾驶座上,往内视镜望了一眼,“当我是司机?”
郁歌赶紧在后座上躺下了,“我很困,要睡觉,前面太窄了。”
“座椅可以放下去。”
“那也窄!”
完全不讲道理。
贺寒彻微眯眼,半晌被气得笑了,“昨晚没睡好?”
郁歌脑子转得极快,“没有,睡得可好了。”
她才不会承认昨晚她失眠半宿都在想他,还有那个吻。
贺寒彻没同她继续理论,他挂了档,收回在内视镜的目光,“我没睡好。”
郁歌心跳猝不及防漏掉一拍,将外套一把罩在头上,干脆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