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衣兜里掏出一个信封，往茶几上一甩。
东西轻飘飘地落在茶几上。
“我本来是想过来哄哄你，我家分公司的滑雪场开了，想带你过去玩，散散心……”他冷笑，“没想到一上来你就先和我争论贺寒彻是不是私生子。”
郁歌看了一眼信封，看样子里面装的是滑雪场门票。
贺氏旗下有一家分公司做旅游度假产业的，这个滑雪场是三年前就开始做的项目，原本计划就是这个冬天开业，大概是今年夏天的时候，贺煜之就和她说好，到时候一起去玩。
不过她现在完全提不起兴致，她说：“我不去了，你带陈婧去比较合适。”
贺煜之面色紧绷，“我们说好等开业一起过去的。”
郁歌低下头，“我……我想出国念书，这个假期要做很多准备。”
她随便找了个借口，也顾不上想以后到底能不能真的顺利出去留学。
贺煜之闻言睁大眼，“出国？你从来没和我说过。”
郁歌安静几秒，才道：“我现在不是说了吗？”
“你……”
贺煜之话没说完，郁何平推开书房的门，走了出来。
客厅气氛诡异，郁何平觉察到，走到沙发跟前，瞥一眼茶几上的门票，“怎么了？”
贺煜之别开脸，觉得有点没面子，“我请小歌子去我家滑雪场玩，她说没空。”
郁何平目光立刻投向郁歌，“我倒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这么忙了。”
郁歌背脊发冷，郁何平眼底带着告诫意味，她一时间没出声。
郁何平看向贺煜之的时候又换上笑脸，“我替歌子做主答应了，什么时候去？你带她出去玩玩也好，省得成天宅在家里。”
郁歌的手慢慢地攥紧。
郁何平一点也不尊重她，她本该习惯了的，但此刻她还是觉得愤怒。
贺煜之干脆也不和她说了，直接对郁何平道：“那行，我明天早上八点过来接她吧。”
郁何平笑呵呵点头，“没问题，我让她提前准备好。”
贺煜之站起身，看了郁歌一眼，“那我先走了，明天见。”
郁歌没吭声，郁何平瞪了她一眼，冲贺煜之打圆场说：“她这两天心情不好，你带她出去散散心也好。滑雪场那边最近怎么样？我听说这是北城目前最大的滑雪场，你们家一出手，别的滑雪场怕是要遭殃了……”
郁何平送贺煜之往出走，郁歌僵硬地坐在沙发上，她听见自己的父亲以一种近乎谄媚的语气，恭维着贺煜之这个不务正业的纨绔。
不多时，郁何平折回来，看到她还坐在那里，他语气冷硬，“煜之请你去玩，你别不识抬举，我已经和你说过，为了家里公司，你必须和他结婚。”
郁歌忍无可忍，站起身，“可是爸，你有没有问过，他愿意吗？他看得上我吗？”
这话伤敌一千自损八百，郁歌问出口，心口隐隐作痛。
没有人愿意贬低自己，她忍着难受，只为让郁何平看清现实。
郁何平脸色彻底沉下来，“看不上是你的问题，这么多年了，你们从小形影不离到现在，就没培养出一点感情？”
“可友情不是爱情！”
“爱情？”郁何平语气有些嘲讽，“你们两个结婚，我要的是融资和贷款，不是你们谈恋爱，你最好搞清楚，你在这个家，就有你的使命！”
最后一句，他是厉声吼出来的。
郁歌咬着唇，再也说不出话，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明天跟煜之去滑雪，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实在不行，晚上你们在酒店你可以去他房间里，”郁何平像是下了最后通牒，“不管是巴结，还是伺候或者勾引，你得让他娶你，不然你就别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