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歌一愣，睁大眼，“我才不是小孩，我都二十二了！”
贺寒彻垂下眼，遮了眼底笑意。
两人对酌，很自然在酒柜旁边的小沙发上坐下。
半杯果酒喝完，郁歌又添了半杯。
她的手机在衣兜里不懈地震动，她拿出来，看了一眼。
贺煜之最新的消息是：歌子，不要为了和我置气就跟贺寒彻那种人搅合在一起，你以为那种人会真心和你交朋友吗？他不过也是为了报复我才会接近你，他会害了你。
果酒度数虽然低，郁歌还是不胜酒力，此时行动快于脑子，直接将手机屏幕给旁边的贺寒彻看，“看，贺煜之说你是为了报复他才会接近我呢。”
她凑得太近了。
她自己可能都没意识到，原本这里的小沙发也就容两三人，他们坐在两端，中间有段距离，可现在，她直接靠了过来。
都快贴上他的身体了。
他嗅到了空气里果酒的甜香，视线扫过去时，第一眼注意到的，是她说话时一张一合的唇，色泽樱粉，又因酒液的润泽而泛着浅浅水光。
他喉结轻轻滑动，酒精似乎也在身体里躁动起来。
视线移到她的手机屏幕上，他也看到了那条微信，但没有太大反应，只是反问：“那你觉得，我是在接近你吗？”
郁歌终于坐了回去，歪着脑袋想了想，“不是，好像每次遇到都是碰巧，除了……今天，是我给你发微信。”
她又噘嘴，“你这个人，其实挺冷淡的。”
贺寒彻喝了一口酒，心想她这个酒量，以后还是不要出来丢人了。
虽然没有醉到上回那种地步，但很显然，她这会儿和平时已经明显不同，什么话都往出冒。
“我以为你很讨厌我呢，”她喋喋不休，“因为我小时候撕过你的试卷，我……我不是故意的，其实后来我想过道歉，但是你每次都凶巴巴，我都不太敢和你说话……”
他问：“你想和我说话？”
郁歌喝了一口果酒，又想了想，“我不知道，但总觉得对不起你，想要对你好点儿……可是你又不领情。”
贺寒彻看着她继续喝酒，或许应该阻拦，但是他没有。
“我和你说，你跳水那一次……真的吓死我了，后来我感冒那段时间，做噩梦都是你跳水……”她纤长的睫毛轻颤着，“等我醒来发现自己在发烧，反而安心了，发烧是我救了你的证明，至少你没事。”
“本来，我还想问问你有没有感冒的，但是……”她扁了扁嘴，“后来碰到你那几回，贺煜之都在……我也不好和你说话。”
“嗯，你总是这样。”贺寒彻终于开口，他早就想说，贺煜之身边的郁歌，总像是个夫唱妇随的小媳妇。
郁歌忽然扭头看他，“但我今天不一样了！”
她好像有点激动，“以后，我都不会再避着他和你来往了，我还要告诉他，我和你其实关系可好了，气死他。”
贺寒彻这会儿状态很松弛，靠着沙发背，单手撑着额角，问她：“有多好？”
“我往你身上吐过，这还不够好嘛。”
贺寒彻：“……”
郁歌说：“如果不够，还有，我还抱过你呢。”
原来她都记得……
贺寒彻问：“你不是不记得了吗？”
“周赫给我看了视频，”郁歌彻底管不住自己的嘴，话也越来越放飞：“你还摸了我的头。”
“对了还有，你肯定不记得了，因为你那时候昏迷……”她望向他，“从人工湖里救你那一回，我给你做过人工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