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着嘴唇，觉得自己像个傻子。
“我说贺煜之不会一开始就是个中央空调，到处玩暧昧吧？”杨雪问。
郁歌摇头，“我……我不知道。”
她觉得不是，直到上高中她和贺煜之都是一个学校，他并非女生们眼中的暖男，但她现在也不确定了，她自以为了解他，但结果他确确实实摆她一道。
临近学期末，基本没课了，别人都在抓紧复习应对考试，郁歌也抱着书本看，然而脑中混乱，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浑浑噩噩过去这一天，到晚上，她收到贺煜之的微信。
贺煜之：你和我爸妈说我打架进局子的事儿了？
一般情况下，贺煜之很少给她发文字，他比较喜欢直接打电话，每次接通还都会亲切地先喊一声小歌子。
他突然发这么一条信息，她心底就有些不安，打字回复：没有啊，怎么了？
贺煜之：他们知道了，我现在在车上，准备回家挨骂。
郁歌心口一沉，赶紧发：我没说啊，他们怎么会知道的？
贺煜之：鬼知道。
郁歌握着手机，看着这三个字，不知道是不是她太敏感，总觉得他这话含沙射影。
贺煜之：你帮我个忙行吗？
郁歌心头有不妙的预感。
贺煜之：我听我爸妈那意思，已经知道我是因为个女孩儿打架，他们问我是谁我没敢说，要是他们知道这女孩儿是陈婧，那陈婧和我爸妈还没正式见面，就留下个不好的印象，所以咱俩能不能串个供，就说我和你在酒吧玩的时候有人骚扰你，我才打人的？
郁歌其实不太意外。
初中时贺煜之家里人不让他在自家电脑上玩游戏，他会偷偷去网吧玩，为避免父母发现，他会带上郁歌一起，完了和父母说自己是陪着她去书店了。
这招很好用，乃至到了高中，他但凡想要从繁忙的学业里偷空出去玩，都带着她做障眼法。
郁歌很乖，所以贺父贺母非常相信她，只要她一开口，他们就会相信贺煜之这些说辞。
不过这次情况毕竟不同，这次贺煜之是要她为陈婧背锅，虽然这件事里陈婧也是受害人，但毕竟这架是因她而打。
没人愿意背黑锅，郁歌将手机倒扣在桌上，目光回到课本上，试图看书。
手机不断震动，她闭了闭眼，又拿起。
贺煜之：拜托了，你知道我爸妈对你那么好，我为你打架他们就不会太怪罪我，而且陈婧也不至于给他们留个坏印象。
贺煜之：我也是没办法，小歌子，你帮我这次，算我欠你个人情。
贺煜之：如果你实在不愿意就算了，当我没说。
凭直觉，郁歌断定这最后一句已经带了他一贯的少爷脾气。
贺煜之不是好脾气的人，但他对郁歌一直还算温和，郁歌的性子又软软的，这么多年了，两个人之间很少产生矛盾。
郁歌已经想不起上一回和他闹不愉快是什么时候，但现在，贺煜之为了陈婧和她闹情绪。
她手指停在输入框那里，好半天，手机屏幕暗下去，她烦躁地将手机扔到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