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理智尚存,兰笙始终记得谢逢歌内向的性格,看着也不像是适合开门见山聊演戏的那种。
就怕一提演戏,人家不敢兴趣,转身就跑了。
兰笙挠挠头,平时挺活络一脑子,不知怎么这时候就卡了壳。
他摸了摸口袋,里面掏出一根棒棒糖,问:“草莓味的,你吃吗?”
谢逢歌一挑眉,似乎有些意外这和料想中完全不同的笨拙举动。
墨色的眸子愈加黑得深沉,如宇宙夜幕一般,却在无形中荡开一圈圈看不见的波澜。
兰笙也意识到了不对劲,淦……好像那什么幼儿园小朋友,见到漂亮小孩就拿出好吃的去套近乎。
他递出糖的瞬间就后悔了,但谢逢歌已经朝他伸出了手,他只好继续维持这那个递糖的姿势。
这短短的几秒钟,他头皮发麻得紧,像在等待审判一样,等待谢逢歌赶紧把糖从他手心里抽走。
但几秒后,料想中的抽离感并没有降临,反倒是他嘴角一凉。
那只朝他伸来的手指竟然落到他唇角。
兰笙觉得自己好像浑身毛都要炸开了。
“有糖渣。”
微凉的手指一触即离,和他声线一样冷而有礼。
非常有风度的一个人。
兰笙脑子里一个想法瞬间闪过。
“哦哦。”他赶紧擦擦嘴,抬眸眼神明亮:“还有吗?”
谢逢歌侧眸,虎口抵了下唇角:“没了。”
这么搭了几句有的没的,兰笙也没最开始那么尴尬了。
他和谁都聊得开,这会儿心情放松,就倚着围栏搭了句:“你好像很受欢迎?他们都是冲着你来的。你是因为这个才戴口罩的嘛?”
原本拿出来给谢逢歌的棒棒糖,也被他不知不觉剥开放进自己嘴里。
粉色糖果和雪白牙齿触碰发出低低的“骨碌骨碌”声,空气里的草莓甜味缠绕着湖边水汽冉冉散开,填充的实感仿佛一下把广袤的湖边森林围成一个逼仄的小空间。
谢逢歌已经降温的掌心,那上方手腕的脉搏又逐渐激烈地跳动起来。
他声音仿佛比刚才更低更磁:“也因为别的。”
兰笙也意外地挑眉
,饶有兴趣地竖起耳朵等他说下去。
因为怕追线下行程,被舞台上的人注意到。
他脸上的占有欲,可能会把人吓跑。
谢逢歌没说话,垂下眼皮掩住他眼里几乎流出的情绪,现在还太不合实宜。
“是要约我拍照么?”他拇指掂了下左肩的相机带。
这是谢逢歌听说兰笙约他,首先想到的可能性。
他平时的爱好很少,除了参赛就是跟着叔父学着打理家族集团的事务。摄影是唯一的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