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初雪看着病床上朴实的汉子,可能是原身的情感在作祟,眼泪在眼眶里打起了转:“爹,你放心,我们会尽快筹钱,带你去市里治疗。”
柳父听到这话,眼神黯淡了下来,认命道:“雪,这事看家里怎么安排,你别掺合,好好读你的书。”
本来自家三个闺女读书,父母就很是不高兴,如今自己伤成这个样子,他是生怕家里连这几个月都等不了,拿自己受伤这事逼孩子退学。
柳初雪没应,也没反驳:“爹,爷奶回去跟家里人商量了,我一会去北郊农场给姐送个信,看看能不能从姐夫那借些钱。”
柳父听到这话,忙抬手阻拦:“别跟你姐夫提借钱的事,不要让你姐为难。”
大闺女婆家没分家,要是跟女婿提借钱的事,闺女在婆家怕是难做人,他不能那么自私。
柳初雪明白柳父的心思:“爹,你放心,我不会让姐和姐夫为难。”
父女二人又聊了几句,柳初雪怕自己露馅,便撒谎说要早些去北郊农场。
至于葛秀兰姑侄所做之事,她暂时没跟爹妈讲,初来乍到,正好利用这件事探一下柳家人的深浅。
反正学校和卫生院的人都能给她作证,葛秀兰要是敢作妖,只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当跳梁小丑。
那位孔亦彰怕是还得等一会才能到,她在离邮电所不远的隐蔽处找了个地方坐下,这才有时间仔细整理原身的记忆。
柳树村
在地头干活的葛秀兰时不时就会往山上瞅两眼,努力压制住内心的兴奋,生怕别人发现她的异常。
就在她第N次抬头往山上看的时候,二儿子柳建东凑了过来:“妈,事情办的怎么样?”
葛秀兰四下看了一圈,看没人往这边看,压低声音道:“自然是顺利的很,你就等着去城里当工人好了。”
柳建东有些担心道:“万一那丫头知道真相,闹起来怎么办?”
葛秀兰冲自家二儿子翻了个白眼:“把心放肚子里好了,等过了今晚她没了清白名声,就算是知道真相又能怎么样,再说这事谁会往外说。”
她早上提议让初雪去北郊农场,在外人看来那可是一心为了二房着想,谁又能拿来说事。
等柳初雪夜不归宿的事情闹出来,那也只能说她自己倒霉。
事成之后,他们大房那可是实实在在的实惠,二儿子有了工作,侄子除白得一个媳妇,娘家还能利用这事拿捏柳初雪一辈子,真可谓是两全其美,想想就激动。
至于那死丫头的名声坏了,会不会影响到自家小闺女以后的亲事,她是半点不担心,毕竟小闺女说亲还得四五年,到时候谁还记得这事。
想到二房那几个死丫头比大房孩子会读书,村里人没少说些有的没的,她一直耿耿于怀。
现在老二受伤自顾不暇,自己只要在老两口那敲下边鼓,她就不信二房那两赔钱货还能再继续读书?
这样一来,家里不仅可以省下一笔钱,初雪、春晓那俩死丫头也得从学校滚回家挣工分,看村里人以后还怎么拿二房的孩子来跟她的儿女做比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