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朝堂中的大臣顿时哗然。
三条罪责,若是坐实了,个个都是能削王爵的大罪。
年初的时候,秦晋二王也被弹劾过,但无非就是一些虐待下人、骄奢淫逸、不务正业之罪。
反倒是李彻,明明是最老实、最懦弱的皇子,还没到封地呢,竟然闯出这么大的祸。
庆帝面色不变,沉声道:“把奏折拿上来。”
身后老太监黄瑾连忙小跑上前,从御史手中接过奏折,递到庆帝手上。
庆帝打开奏折,一目十行地看了下去,随后皱起了眉毛。
台下,太子低眉顺眼,心中却已经狂喜。
好好好,你李彻竟然也有今天!
这下父皇也没法偏袒他了吧?削去王爵,贬为庶人!
到时候,还不是任由孤炮制?
太子浮想联翩,幻想着李彻跪倒在自己脚下,痛哭流涕求饶之时。
庆帝开口了:“情况属实吗?”
御史起身道:“皆有证人证言,如何不属实?”
庆帝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抬起头,看向百官中的秦会之。
秦会之暗自叫苦,之前自己和王永年一起弹劾宁古郡王,反被陛下抓住把柄。
王永年全家流放宁古郡,反倒是自己只是连降三级。
陛下这个眼神很清楚了,就是让自己现在出头,以报当日之恩。
秦会之深知,自己此事出头必会得罪太子和其他世家官员。
但庆帝的眼神灼灼,如同有实质般落在自己身上,实在是顶不住压力。
上前一步,正色道:“冯御史,你所说的皆是一面之词,无论是安平城世家、山海关守将皆是当世之人,并无旁人佐证。”
“宁古郡王贵为藩王,岂能无确凿证据便降罪于他?”
御史一时语塞,恨恨看向秦会之。
庆帝微微点头:“秦爱卿说得不错,此事需从长计议。”
“这样吧,上次朕不是说拨一万奴隶送至宁古郡,责令宁古郡王亲自照看吗?”
“此事虽无确凿证据,但御史闻风奏事,必是宁古郡王平日行事不端,该当加大责罚。便再多加一万奴隶,和这一万奴隶一起上路。”
“刑部要派遣官员,责问宁古郡王,并调查此事。若爱卿所奏皆属实,朕必严惩不贷!”
刑部尚书连忙出列领命。
御史无奈拱了拱手,也退了回去。
还严惩不贷呢,怎么个严惩不贷法,再给你儿子多送去一万人吗?
那些奴隶都是托宁古郡王的福,才得以解放出来的,你把这些奴隶送去,立刻就成了宁古郡王的死忠。
百官算是看明白了,陛下又犯了老毛病,凡事都向着自家儿子了。
此事不了了之,朝会结束。
大臣们挨个走出大殿,庆帝却端坐在龙椅上,翻看着那奏折没有离开的意思。
黄瑾默默站在庆帝身后侍奉着,忽然听到庆帝笑出了声。
“老四和老六,这两个蠢货。”
黄瑾浑身一震,连忙当做什么都没听见。
“事都办了,也不知道处理干净,不会把目击证人都一并砍了吗?”
“还得让朕帮他们两个擦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