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只会些三脚猫的功夫。仇大哥,今日起,我就还俗了,名字叫做李克元,大家叫我小李子便是。”
“李克元?好名字!”
仇五觉得李克元这人性格温和,便大着胆子问道:
“克元,你那位师兄,平时便是这般行事吗?”
道顺此时才有闲暇观察
仇五其人,此人身长七尺,膀大腰圆,皮肤黝黑,典型的庄稼人形象。
李克元本也是个农村少年,便对仇五生出几分好感。
李克元摇头道:“相反,师兄平日里不苟言笑,十分平易近人,只是昨天他遭逢大变,那蒙元兵头领的言语又刺激了他,他才突然情绪失控以至于疯狂杀戮……”
李克元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不过也好,师兄他憋了一肚子的气,再不发泄一下,恐怕真要被憋疯了,哎,也真难为师兄了,住持师父,可是师兄唯一尊敬的人,我虽然和师兄相处时间不长,却也看得出,师兄视师父比亲生父亲还要亲,师父那般惨死,凶手却无迹可寻,真不知道师兄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道莲辞别道顺等人之后,徒步走进县城,买了个竹制带着纱帐的斗笠,遮住额头,觉着肚子有些饿了,便随便走进一家酒馆。
道莲心情不佳,加之不想引人注目,便只点了一碗素面来吃。
昨日与今日发生之事,彷佛是一场噩梦般,萦绕在道莲心头。
道莲从未想到,自己会如同地狱来的恶魔一般,残杀蒙元士兵。
他是想泄愤,亦或是想体悟一下那黑衣杀手的感受,其实他自己也不得而知,也许只是那一刻怒血上脑,自己失去了理智,清规戒律一概抛在脑后。
自己还算是个僧人么?道莲只有苦笑。
一个疑问一直伴随着道莲:
入土前,曾仔
细检查过师父的遗体,师父口内血肉模糊。凶手若是要杀人灭口,没必要捣烂师父的舌头,相反,师父的舌头很像是自己咬碎的。
那么,师父是想隐瞒什么事吗?莫非是自己手上的掌法残章?
可是,这两页残章,真的那么重要么?
凶手又为什么要杀光灵觉寺上上下下十数名无辜的僧人?
一连串的难解之谜让道莲一个头两个大。
不过,道莲明白,要去嵩山查探,甚至混入云林禅寺,却还有一个当务之急要解决,便是自己额头之上的“卍”字香疤。
烫上“卍”字香疤,既然是灵觉寺之传统,那么自己顶着这记“卍”字香疤,知情人便知道他是灵觉寺出来的。
若凶手真的在嵩山云林禅寺,那么自己便真的是羊入虎口了。
再者,自己从懂事以后,便一直顶着这记香疤,道莲不自觉的伸手摸了摸,彷佛是与生俱来便在自己额头之上。
那么,师父定下这个奇怪的规矩,有什么深意呢,莫非是为了保护自己而定?
道莲正想的出神,却无意间被对桌的几个公子哥的对话所扰乱。
“说起武功修为,你道这世上谁人最高?”
一个黄衣公子哥昂着头笑问道。
“就算别的事不知道,这道题谁人不知,论当今世上武功最高者,不外乎三神五圣!”
一个蓝衣公子哥信誓旦旦的回答道。
“嘿嘿,你错了。”黄衣公子哥露出狡黠的微笑。
“错了?我怎么
错了,你倒说说看,除了三神五圣其中之一,谁还敢当得天下第一的名头?”
蓝衣公子哥有些气急败坏般喊道。
“你先别急,自从十几年前禅圣须弥天神秘圆寂之后,五圣岂不只剩下四个?”
“哼,你这小子倒会狡辩,依我看,巫圣唐洗尘那婆娘,就比不过咱们中土高手。”
“噤声!你这小子知道什么,巫圣想要你的命,只需吹口气便成,哼,不是我胡吹,巫圣精擅天下各种炼金、蛊毒、傀儡、易容等奇门左道,包括种种神秘的巫族秘术,即使是三神五圣那般的高手,也要忌她三分,岂是你小子所能评价的?”
黄衣公子哥显得有些激动,还伴随着几分紧张。
“怕什么,巫圣远在南疆,你这软骨头偏偏喜欢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别的不说,便说这易容之术,我看咱们中土的千面狐令狐霜,便不比他差!”
蓝衣公子哥自觉占了上风,洋洋自得。
道莲听到这里,犹如醍醐灌顶。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易容这一手?要做便做到天衣无缝才好,南疆巫族我可说什么也不愿意招惹,不如就去找这千面狐令狐霜碰碰运气吧。”
想到这儿,道莲便站起身来,走向那几个公子哥的饭桌,双手合十,道:
“阿弥陀佛,几位施主,可容小僧分一杯羹?”
道莲虽然戴着斗笠,但全身上下还是一副僧人打扮,特别是胸前那一挂特大号的佛珠。
黄衣公子哥被蓝衣公子哥一番抢白,本来便一肚子火,见了道莲,气不打一处来,说道:
“滚开!没看哥儿几个在喝酒吗?有你一个和尚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