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战说要刨云家祖坟倒也罢了,他毕竟不姓云。
云弘杰没想到,云悠悠居然也跟着说要掘列祖列宗的坟。
一张脸气得几近扭曲,但碍于宇文战在场,他不敢造次,后牙槽恨不得咬碎,愤愤不平道:
“长姐,别忘了你也姓云,你怎能说出要掘自家祖坟的话,若祖先泉下有知,岂不被你气死!”
“哼”云悠悠不屑的冷哼一声,道:
“若不是因为母亲对云思远痴心不改,非要我姓云,我老早就给自己改姓了,你以为我稀罕姓云啊,从生下来便没得到祖宗和云家一丝一毫的庇佑,我能对云家有什么感情?别再给云家脸上贴金了。”
“可父亲已经知错了,你就不能原谅他吗?自古女子若没有家族庇佑,便如无根浮萍,以后在夫家若过得不顺心,连个依仗都没有,咱们家虽然落魄了,但好歹云家人都还在,我和三弟以后若能顺利考取功名,你以后在夫家也会更有底气,你又何必把事情做得这么绝?”
云弘杰还想做最后的努力,企图劝说云悠悠大慈悲免费送几瓶药给王氏。
“当初我嫁给慕容睿,在府里被他欺负得苦不堪言,父亲身为一品殿阁大学士,也只是让我忍,并没有给我任何依仗,如今云家都落魄成这样了,怎可能做我的退路?”
宇文战在一旁插话道:“小云朵,我不是慕容睿,定不会让你再受委屈。”
“我知道。”云悠悠冲他甜甜一笑。
把目光转向云弘杰,道:
“你都打算带着你三弟去掘我母亲的坟,现在又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是不是太假了,你觉得我会信吗?”
“我……”云弘杰懊恼得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
他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的少爷,骨子里还带着文人的桀骜与清高。
哪怕如今落魄了,也没有改掉狗眼看人低的臭毛病。
虽然他这个出身粗鄙的乡野长姐,早已成为他无法企及的存在,他还是在不经意间,不可控制暴露内心的真实想法,让自己陷入如此被动的局面。
云弘杰实在不愿意空手而归让父亲失望,被逼无奈,只得将身上戴的那只祖传玉佩拿到附近当铺当了,换得纹银oo两,到柜台买了瓶救命丹丸,带着药灰溜溜走了。
长途跋涉回到家中。
云思远和柳氏,还有云静雯都在门口翘以待。
云思远一见着人,忙迎上前,“弘杰,怎么样,见着你长姐了吗?”
“见着了。”云弘杰从怀里掏出两个小药瓶,道:
“她不愿回来给祖母治病,这是能救祖母命的丹丸,赶紧拿去给她老人家服上吧。”
云思远从他手里接过药瓶,道:
“她如今以南靖第一医女的身份参加医疗援助,定是身不由己,况且她与睿王已经和离,不愿回来也是人之常情,能让你给祖母带药回来,也算是有心了。”
南靖皇室不可能将云悠悠与慕容睿和离的个中细节对外界公布,包括云思远,也不太清楚真实原因,只当是慕容睿始乱终弃,想另娶他人,所以便把云悠悠打到北燕去了。
云弘杰不屑道:“父亲,云悠悠可不是个心存孝心的善类,她心肠可歹毒了,你知道睿王为何会落井下石,处处针对你吗,全都拜云悠悠所赐!”
“你说什么?”云思远有点不明所以。
云弘杰道:“她之所以和睿王和离,并不是因为睿王始乱终弃,想抛弃她另娶别人,而是她自己在婚内红杏出墙,勾搭上北燕五皇子宇文战,逼睿王签下的和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