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潘季驯,拜见侯爷。”
“免礼,等了那么久,先喝口茶吧。”
潘季驯心中狐疑,他等了许久,终于轮到自己的时候,许多人都在祝贺自己。因为平西侯的惯例便是将最重要的事情放在最前面,或是最后面来解决。
对待客人也是如此。
紧急的事情最先处理,不急不缓的中间处理,最重要的最后处理。一
来是最后处理有最多的事情,二是最重要的未必是最紧急的,不需要现在就做出决定。
任由潘季驯在外面想了许久,都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值得平西侯看重的地方。
这是一个刚刚中举的进士,在大明他极为年轻,年轻到他不知道自己对大明有什么用。
在京师,他浑浑噩噩,日复一日的做着同样的事情。
“此番从京师南下的人当中,有好几个都是有关水利的人,对治水,你有什么看法?”
6子吟并未让潘季驯狐疑太久,他的时间也很宝贵。
“回禀总督,小人没有看法。若是安南,小人并未来过安南,不知道气候,不知如何治水。”
“大明呢?”
“大明太大。”
潘季驯实话实说,组织了语言:“大明当因地制宜,而非是生搬硬套。下官没去过的地方,下关都不敢做出保证,不敢说自己能够做好。”
“你比刚才的那几个实诚一点,这样吧,他们几个暂时交给你,你带着他们在安南各地走走,现在是夏天,真正治水也得秋冬,到时候你再去治水。”
“尽快拿出一份规划。平素的话,你就在升龙府的国子监当中教学,授课,拿两份工资。”
6子吟没有给潘季驯拒绝
的机会,他不知道这个年轻的潘季驯是否能够治水成功。
毕竟现在还不是万历年间,潘季驯还未真正成长起来,能到治理黄河的地步。
大明在自己介入之后,涌现出来的人才不少。但更多原本就在历史上留名的人物随着时间推移,也渐渐出现在大明朝堂上面。
他不怕扼杀潘季驯的天赋,更不怕拔苗助长,他怕的是潘季驯不能担起重任。
他始终相信有才干的人,都有不俗的应变能力,抗压能力。
压力只能让这些人变得更加强大,而不是压垮他们。
能被压力压垮的,都不是真正的人才。
这是6子吟朴素的看法。
敢任大事,才能成为大明的中流砥柱。
离开总督府,潘季驯仍旧脑袋有些混乱。他心思简单,面对6子吟的时候只有崇敬。
但现在,他只有压力。
带着其他同僚负责水利,做好了是大功一件,但自己能够做好吗?
更别说去国子监当中上课!
无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