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刚刚到五更天,也就是后世四点四十分的样子。
哪怕是在京师,那些王公大臣们也才刚刚上早朝的时间,这群人就已经开始等候贡院开门了。。。。。。
张居正甚至看见有些人正在收拾被褥,显然是从夜间就开始排起。
“本来考生就已经够多了,现在还带着家奴来,这是在显摆什么?”张胜之注意到某些富家子弟的身旁,还有家奴在忙前忙后的扇风递水,顿时有些无语了
。
“许是他们家奴也能进去考举人呢?”
张居正冷着脸说完这句话后,连自己都笑了。
秀才没被学政官剥夺身份前,都可以见官不跪!
哪怕是南京第一权贵家,也不敢将秀才变成家奴!
当然,历史上最为臭名昭著的满清除外,皇帝和王公贵族,就是一群最大的奴隶主,他们看谁都是家奴。
“几位少爷,要不要我带着兄弟们,上去也挤一挤?”陈一帆忍不住说道。
他们这边虽然没有家奴,但也不是没人跟随!
正好他带的越河县十来名衙役兄弟都跟了过来,挤出一条道来,还是没问题的!
自从6子吟担任越河县县令至今,他们受了对方不知道多少恩惠,从以前七八天全家才能吃一次肉,到现在顿顿有肉有酒,每个人肉眼可见的胖了一圈。
若是让他们和卫所的官兵或者锦衣卫的缇骑干一仗,或许他们不敢。
可让他们去欺负那些富家子弟的家奴,那绝对各个凶神恶煞,下狠手不带皱眉的!
“算了吧,陈叔。”
张居正和张胜之还没说话,徐时行便摇头说道:“老师让我们出门外在低调一点,这么招摇可不好。”
“而且正事要紧,不能耽误乡试。”
陈一帆觉得徐时行
说的很对,便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铛!”
“铛!”
“铛!”
就在夜色即将破晓时,三道锣声骤然响起,紧接着一名身穿五品官服的中年官员,在一众应天府皂吏的护卫下,从贡院负手阔步而出,高声大喊道:“安静!”
贡院前一阵骚动,声音是小了很多,但并没有彻底根绝。
这名文官顿时脸色一沉,再次大喊道:“谁要是再敢喧哗,当即取消乡试的资格!”
此杀手锏一出,所有人登时屏住了呼吸,不敢再出一点声响。
这名文官见状,脸色终于是舒缓了些,旋即高声道:“所有与乡试无关之人,当立即离开这里!”
“而所有参加乡试的秀才贡生,立刻按照各自府试所在的州府区域,进行登册记录,方能进入贡院!”
这名文官显然是一名乡试副主考,听完他的话后,有不少秀才贡生忍不住“啊”了一下。
因为此举将会让不少排在贡院外,距离大门最近的秀才贡生们,被迫让出位置,跑到他指定的区域去。
可他们不敢有丝毫埋怨情绪表露出来,只因他们的乡试资格,皆掌握在这种人的手中。
他们可不想十年的苦读,因为这时候的埋怨,被取消了资格,然后又多等上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