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不知道言公身份,才会这么说的。”
6子吟怕夏言心中不喜,面上却不说,故连忙解释了一句。
此刻6子吟也有点后悔,来之前没告诉张胜之,有关夏言身份的事情。
先不说夏言的年纪摆在这里,说6子吟这个晚辈几句,亦无不可。
单单是夏言是前辅,未来还会再次起复的身份,就不是张胜之一个小小秀才可以怒怼的。
不过6子吟在责怪张胜之有些莽撞的同时,内心深处还是挺高兴的。
毕竟再怎么说,张胜之也是替自己出头,这一点6子吟还是很心知肚明。
帮亲不帮理这句话,放在任何时期,任何朝代,都很是受用。
谁不想拥有一个,不管你对错在不在理,都替你撑腰或帮助你的人?
“无碍,老夫不会计较这些的,你放心便是。”
夏言是谁?
他在沉浮宦海的时间,比6子吟年龄都要大,岂会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到了夏言这个地位,威严和权威一般只对下属,过四级,相认五六品官,他都不需要却呵斥,自然会有其他下属告诉他们怎么去做。
更犯不着和张胜之这样的小年轻计较什么。
而6子吟能说什么?
只能陪笑着同这老头出了山水故园的大门,目
送着对方走上马车。
夏言上了马车后,蓦然回,轻笑道:“不去城外送送老夫么?”
出城十里郊外送迎长辈,可是礼节。
但6子吟才不吃这一套,你都把我这个状元郎贬谪到七品知县了,我自称晚辈不过是看在你年老的份上,你还真把我当晚辈了?
“晚辈就不去了,县衙里还有点事,在等我回去处理。”6子吟的理由自然是张口就来。
夏言见他脸不红心不跳的,只是笑了笑,旋即掀开了车帘,走进了车厢。
秦长远见状有些欲言又止,正想着要不要向上次一样,拉6子吟到一旁说点悄悄话,车厢内的夏言却忽然干咳一声,催促道:“秦千户,时间不早了,上马启程吧。”
秦长远随即有些无奈的应了一声,深深的看了6子吟一眼,然后翻身上马,与马车同行,向着城外走去。
从东城门出了越河县后,秦长远忍不住了,开口问道:“言公,既然您已经在昨日上书陛下,狠狠的夸奖了6大人一番,并且进言陛下,让其吏部择优调6大人回京。”
“为何不将此事同6大人讲?”
“秦千户,老夫向陛下上书此事,是为公,可不是为了向6子吟邀功的,请你搞清楚这一点。”
车厢内,夏言的声音格外清冷
,同面对6子吟时的略显和蔼可亲,有着天壤之别。
秦长远却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从京师一路南下走来,他早已摸清楚了夏言的性格。
这就是一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
明明是为了6九少爷好,却偏偏要装出一副为公无私的样子。
你要真无私,为什么不在离京前这么做?
他秦长远可不信,朝廷中没有人关注过他们6九少爷。
“再者,你也不要代替某人这般高兴。”
车厢内,夏言的声音再次不咸不淡的传出:
“老夫上书陛下这件事,对6子吟来说,未必是好事。”
“也许……他会因此而记恨老夫,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