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袍老头,也就是右副都御史粱方,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了那份由高航撰写奏本。
翟羽狐疑的从粱方手中接过奏本,随后翻看了一遍,脸色微变道:“这高航是哪个混蛋,没事弹劾二哥你做什么?”
“江南丝绸大涨价,管二哥你什么事?这他娘的汪世兴又是谁?”
翟羽表示自己非常懵逼,这份扎子上面的名字,除了他二哥外,他一个也不认识。
这锅是怎么被按在他头上的?
难道他二哥气急了,没事跑过来,以揍他为玩乐,达到泄除自己内心愤怒的过程?
一时间,翟羽觉得自己委屈极了。
“你还委屈上了?”
到底是亲兄弟,翟纬一见翟羽的神情,就知道他内心在想什么,顿时破口大骂道:“你绝对我冤枉你了是吧?!”
“你可别告诉我,你真不认识这个汪世兴!”
“我是真不认识啊。”翟羽一头雾水,下意识的看向翟久等人,当他现对方不敢与自己直视时,他这才意识到了什么,上前暴戾的踩在翟久正在向外渗出鲜血的屁股上,厉声道:“狗东西,你是不是欺骗了本少爷?!”
翟纬见翟羽好像真的不知情,不免将视线同样移到了趴
在地上的翟久身上,寒声道:“我劝你最好将知道的统统说出来,不然你的下场就是拖到菜市口!”
这个时代的菜市口可不是卖菜的地方,而是死刑犯伏诛,被斩的地方。
翟久一听这话,顿时抖动如筛子,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倒豆子般全部讲了出来。
“两位少爷,真不是小的故意隐瞒。。。。。。”
“狗东西,你是想害死本少爷。。。。。。还有本少爷的二哥吗?”翟羽差点被翟久给气死了。
合着这狗家奴竟然擅自接触了那汪世兴,并且还在越河县闹得沸沸扬扬,差点就人尽皆知了!
“你也好不到哪里去。”翟纬瞥了满脸无辜的翟羽,恶骂道:“如果不是你这个竖子拍他去什么越河县,索要什么山水故园,怎么会无端招惹到这样的是非来?”
“那高航和那越河县知县6子吟,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翟羽脸色有些铁青,难得嗅觉敏锐了一回。
“看来你这竖子并非蠢到无可救药。”翟纬又是先贬低了翟羽一下,这才逐渐平静道:“搞不好,这几人其实是在联合起来,针对我们翟家!”
“这不可能吧?”翟羽觉得有些细思极恐,呢喃道:“我们翟家可没有惹那国公爷。”
“他为什么要算计我们?”
“二哥,这件事咱们该怎么办?”
翟羽六神无主的看向翟纬。
后者冷笑了一声,讥讽道:“怎么办?那是你该怎么办,和我们没关系!”
“到时候我们可以推脱,是家中出了逆子、竖子,在背着我和父亲做了这等糟践事,然后请父亲将你大义灭亲咯!”
虽然心中明白,翟纬完全是在说气话,可翟羽还是被吓到了。
这完全是归功于他们那位辅父亲,是完全有可能会做出“杀子以保全全家”这件事的!
于是翟羽直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抱住了翟纬的大腿,放声大哭道:“二哥救我!二哥你要救我!”
“这完全是底下的家奴,背着我做的这件事,我只是喝醉了酒,醉意上头随口想要那一间山水故园而已,从未想过要连累到我们翟家!”
许是真的怕翟纬也放弃他,翟羽更是结结巴巴的说道:“二哥,你是知道我的,我也从未想过和你争夺翟府继承人的位置!”
尽管他们翟家出身于文官,家中是没有爵位可以继承的,但成为了家主,不仅是家内地位的象征,也代表着话语权。
到时候万一某天翟銮不在了,能够主持分家产的,自然只有下一任家主。
翟家可不是寒门,在山东老家,亦是一方地主乡绅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