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机会出去吗?
6子吟闻言笑了,他令陈一帆打开此间牢房,边走进去边淡然道:“这个问题不在于本官,而在于你!”
“在于老夫?”张俊来怔了怔,若有所思。
“说吧,你要见本官作甚?!”
6子吟没有搭理对方,而是找了一处还算赶紧的草垛,撩起衣摆,便毫无避讳的坐了下去。
张俊来与6子吟对视而坐,并没有立即说话,而是扭头看了看牢房门口的陈一帆等人。
狱卒们见状,人精似的他们连忙退出了牢房,陈一帆也想出去,却被6子吟叫住:“老陈,没什么你不能听的。”
陈一帆闻言一阵感动,颇有种看见了当年汉昭烈帝,三顾诸葛孔明的场景。
张俊来无声的笑了笑,或许唯有现在他才意识到,为什么6子吟能够以稚子之年当上七品县令,而自己却始终越不过举人这一坎。
所为的越河县神童和眼前神童,亦有明显的区别。
“孙尧要杀你。”张俊来一脸肃然道。
“本官知道。”6子吟想也不想就回道。
张俊来顿时坐不住了,他一脸惊错道:“你知道?你怎么会知道的?”
“本官怎么会不知道?那在城外袭击本官的马匪,就是他
指示的吧?”6子吟冷笑道。
这下张俊来是真的被6子吟震住了,他难以置信道:“既然6大人你早已知晓此事,那为何还能让孙尧这般蹦跶?”
“预先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6子吟一脸淡然道:“张员外你饱读史书,难道郑伯克段于鄢的故事,你没听说过?”
张俊来呆呆的看着眼前6子吟,突然笑了起来:“孙尧不是你的对手。”
“不过孙家可不是好惹的,别看孙尧只是一个举人,但他的叔辈以及叔公辈,有一人在京城为官,三人在南京为官,就是这松江府上,亦有他孙家曾经资助过的官员十数之多,你一个小小的七品县令,是斗不过他们的!”
“果然上头有人好办事啊。”6子吟耸了耸肩,毫不紧张道:“那你呢,你们张家又有几人在京城,在松江府为官?”
“我们张家?”张俊来微微一怔,“6大人你是什么意思?”
“你不是想要出去吗?”6子吟反问道:“有求于人必先礼下于人的道理,还要本官再赘述一遍吗?”
“哈哈哈!”张俊来大笑道:“6大人果然不简单,孙尧他必死无疑!”
彻底释放了心中郁气后,张俊来渐渐冷静道:“只要6大人能够
让老夫出去,老夫一定会动用张家的关系,阻拦他们孙家的,不过孙尧此人,还需要6大人自己亲自对付。”
“不够。”6子吟摇了摇头。
“什么不够?”张俊来反问道。
“只是这些,还不够。”
“这些还不够?”
“你们张家在下河乡所收投献的七千八百亩田亩,都得交出来。”6子吟脸色平静道。
“什么?6大人,你可知道这些田亩加在一起价值几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