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脚下,强抢,殴打,侮辱,恐吓,你们姐弟二人眼里还有没有王法。真当没人能奈你们而如何吗?”谢隽将温蕴儿打横抱在自己怀里,在看到她垂下的手臂上满是淤痕,抱着温蕴儿的胳膊肌肉变得紧绷着,紧握着的拳头青筋暴起。
虽然面上不显,但临夏还是感觉到了自己主子此时是真动怒了,感受着谢隽散发出的冰冷气息,不禁打了个冷颤。
见萧蕊搀着萧云飞站着不说话,谢隽抱着温蕴儿经过她们二人时,面色铁青着,眼底满是冰冷,轻轻瞥了她们一眼,却让萧蕊瞬间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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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隽一路上快步的抱着温蕴儿回到了缕梅园,院内一个仆妇丫鬟都无,屋门也大敞开着,走进内室将怀里的温蕴儿轻轻的放在床榻上。
临夏被他派去寻沈舒砚和大夫来,虽然于礼不和,他身为男子,本不应该进未婚嫁的温蕴儿房内,人命关天,但此时也顾不得那些所谓的规矩可言。
温蕴儿一身的伤躺在床榻上,让他心里不自觉地将她与梦中那女子联想在一起,都是毫无生气一身伤的躺在那。
幸好的是,他在梦里怎么也救不了那女子,却救下了温蕴儿,幸好他今日来了。
他将温蕴儿面上凌乱的头发,动作极其轻柔的轻轻拨开,却还是让昏迷的温蕴儿眉头一皱,缓缓睁开眼来。
温蕴儿睁开眼后,猛然朝床角缩去,浑身发抖的嘴里念着,“放过我,放过我,求求你们了。”
还将头向床榻磕着恳求,“我刚来上京,还没见过几位,不知哪里得罪你们了,求求几位高抬贵手,放过我吧。”
谢隽看的心里很是不好受,不自觉地抬起手,朝着她发顶伸手轻抚安慰着,声音轻柔温和的开口:“没事了,没事了,没人敢在欺负你了。”
温蕴儿顺势双手紧紧环抱上谢隽的腰身,整个人窝进他怀里,瑟瑟发抖的小声啜泣。
温香软玉在怀,可谢隽却心口发紧,喉咙里像是被堵着了。
看了一眼环抱着他的温蕴儿,明知男女授受不亲,他应该推开她的,可他到底是又抬起手来,安抚着轻拍她的发丝。
“谢清时大夫我带着来了,你这是……,我什么都没看见,都没看见。”沈舒砚进入内室后又赶紧出去,觉得自己有些,不和适宜的出现在此刻。
看着身后跟着的临夏和大夫,立马伸出手拦着,“稍等会儿,稍等会儿。”
“行了,进来吧,”谢清时是谢隽小字。他朝着外面喊着后,又紧接着道:“就让大夫一个人进去。”
随后将温蕴儿从怀里分开,轻声说道:“先让大夫看看你伤势。”
温蕴儿嗡着声“嗯,”了一声后,慢慢从他怀里出来,靠在床边,嘴里轻喃:“清时,谢清时。”
大夫进来后,谢隽就出去了。
是个女医,谢隽交代过寻个女医过来,高门大户内,妻妾女眷众多,一般都是配有女医在府内,方便为其诊治。
床榻上,女医问了一下她的情况后,让她将衣物褪去,为她上药诊治。
冬日衣物厚实,但打她的萧蕊是下了狠手,肚子还好是因为她用胳膊护着,后背还有胳膊腿上,大块大块的淤青,而且她的皮肤娇嫩,看着很是狰狞瘆人。
“可能会有点疼,姑娘你忍着些。”说完女医就开始上药。
“嘶。”
刺痛感袭来,温蕴儿极力忍耐,却还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姑娘再且忍忍,伤势实在是有些严重。”女医朝着温蕴儿道。
“无碍,你接着上药吧。”温蕴儿咬着牙开口。
等药上完后,温蕴儿鬓边的发丝已经湿透,额头上也沁出一层薄汗。
女医上完药后退下走到门外,向沈舒砚和谢隽行礼后开口:“这位姑娘身上基本都是皮外伤,虽然严重看着瘆人,但没伤到内里,静养几日,过段时间便无大碍了。”
谢隽想起刚才他们本是在外间等候,听到温蕴儿上药时的嘤咛后才退至院里。耳尖泛红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那她上药时很疼怎么缓解。”
那女医顿了一下,看着他眼里有着担忧之色,心下了解,开口道:“她皮外伤严重,上药是肯定多少是会有些疼痛的。”
说完女医就退下去了。
“多谢大夫了。”谢隽点点头,将大夫方才交与的药方,递给临夏去抓药,而后若有所思地看着房间,当日温蕴儿驾马时,手心被缰绳末出血泡,都不曾听她呼过疼。
想到萧蕊和萧云飞二人对她下毒手,那萧云飞竟还想污了温蕴儿,他就觉得一股怒气让他恨不得撕碎了,那姐弟二人去。
“你前几日还说我呢,谢隽,我看分明是你,这我侯府的表姑娘,我都还未见过,倒是叫你如此上心。”沈舒砚看着谢隽有些难看的神色,开口打趣着。
“沈辞,不要坏了人家姑娘清誉,当日是她把我带到了上京,是她救了我。”谢隽紧蹙着眉头,开口解释道。
“那怎么没听你提起过,这般恩情的应当告知我,好让侯府报答她。”沈舒砚疑惑不解的问道。
“还报答她呢,看你这侯府给人伤成什么样了,”谢隽扔下这句话后,就进了房间外室。
留下看得出谢隽有些生气的沈舒砚,他不知如何解释,因为事实确实如此,人在他侯府,还是侯府的表姑娘,却被公主和三皇子光天化日,弄成这样。
“咚咚。”
“姑娘是我,”谢隽隔着外间开口。
“怎么了,谢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