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宣先抱臂不理,后抬手揪着单瑶一张痛苦面具的小脸,哄着,“开心点,还有三天我就让你吃。”
听见三天,单瑶更不开心了。
皱在一起的小脸像包子褶,单瑶抬手捶打着眼前剥削自己的资本家。
江宣被逗笑,也不躲,单瑶胜似棉花的拳头根本是挠痒痒。
单瑶被他的厚脸皮惊到,她第一次看见有人挨打这么开心。
两人闹得正欢,离他们五米远的前方蓦然响起一道快门声。
江宣下意识挡住单瑶,面色不好地看向拍照的人。
“同学,我只是觉得这幅画面很青春,如果你们介意,我可以删掉。”
拍照的人脖颈上挂着工作牌,估计是和摄像师一起的工作人员。
“没关系。”单瑶看出是工作人员,也觉得拍照没什么。
江宣见单瑶表态,自然没有二话,便恢复了正常的神态。
小插曲过去,单瑶继续不依不饶地拉着江宣去超市,冠冕堂皇地说只看一眼雪糕,以此望梅止渴,肯定不买。
江宣太知道她的小心思,往往是她偷偷买来,吃掉一半给自己,还大言不惭地说自己听话。
江宣面上妥协答应,心里想的却是这次必须不能心软,就一口,只能吃一口。
单瑶同样看透他的如意算盘,闷闷不乐地在心里吐槽。
只让自己吃一口。
他多坏啊。
在蝉鸣肆意的五月份,各怀鬼胎的两个人穿过一堆堆的拍照海,踏上去超市的路。
画面一转,依然是学校超市,不同的是,这回是凉爽的清晨,江宣陪单瑶来超市买水。
从超市出来,就望见一条条红色横幅挂满枝条。
横幅的标语慷慨激昂,学校栏杆外的家长围堵得水泄不通,有组织学生进入考场的广播声回响在校园内,是六月七日,是一年一度的高考来了。
“江宣,进考场前再检查一遍文具,05签字笔、2b铅笔、橡皮、格尺……”
“哦对,还有条形码,千万不要涂错。”
江宣本就细心,更何况单瑶已经提醒了一路,磨得他耳朵都要起茧。
“知道了。”江宣说,“中午和我去四姨家里吃饭,许阿姨和姥姥特意嘱咐的。”
“好。”单瑶说。
教学楼内的走廊无比嘈杂,两人走到各自考场的分岔路,单瑶和江宣分别转身,双方在几秒后又两两转头,混着拥堵的人海,他们相视而笑,用唇语说:
高考,加油。
两天的考试像舞者脚下的舞步,在激荡与浓烈的伴奏里稍纵即逝。
再走出教学楼,已是另一番心情,无数学子在开阔的走廊上放声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