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刘彦起身道:“老爷,您托我找个能理事管家的,早些时候便寻到了,又教了这些日子,总算是将就着能用了。”
“哦?”卫忠兴笑道:“这么快,快坐!”
刘彦却道:“我叫他来见见老爷吧。”
他说着出门去,不一会叫进来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人。
卫时雨见他生的倒是周正,一看便是端方稳重之人,刘彦给他引荐众人,他也不卑不亢的行礼。
卫忠兴点了点头。
刘彦便又将人带出去,回到席中道:“老爷,凡刘彦所会,皆已教给他,所缺只有历练而已,卫府之事,皆能放心交代。”
他顿了顿又道:“此人忠厚,品性方正,绝不会背叛老爷。”
“刘管家,有劳你了。”卫忠兴举杯道:“我敬你一杯。”
“老爷言重了。”刘彦再次起身,“这是刘彦分内之事。”
当下主仆两人饮尽了杯中酒。
卫时雨就坐在旁边,顺手给父亲又斟满了酒。
“刘管家,此后,卫府的事情,你就不必操心。这一杯酒,敬你多年辛劳!”
卫时雨手上筷子险些掉落,她先看向父亲,却见卫忠兴并无玩笑之意。
再看向刘彦,不知他是否早有心理准备,竟看不太出失落伤心。
卫时雨不解,又转向夏停云,却见他唇角含笑,也正饶有兴致的看向这主仆俩。
等这两人再饮了酒,卫时雨就有些憋不住了,“阿爹,你为何要赶刘管家走?”
“你觉得我过狡兔死走狗烹?”
“正是。”卫时雨连连点头,“不止如此,你还让人家在临走前给你再培植一个亲信,实在太不地道了,这不是卸磨杀驴、过河拆桥吗?”
卫忠兴并不生气,反而微笑。
夏停云却咳了声道:“不得对岳父大人无礼!”
卫时雨不服气的道:“本来就是如此。”
刘彦忙道:“姑娘厚爱,刘彦实在惭愧,老爷此举,想来定有深意。”
卫忠兴指着卫时雨道:“你呀,当真不如刘管家知我!”
“刘管家,你有经天纬地之才,常年跟着我在卫府虚度光阴,实在委屈了你,也埋没了人才。”
“老爷,您对刘彦有知遇之恩,这么多年,也从未亏待于我,这话实不敢当。”
卫忠兴自怀中取出一份文书,“前日我同郑大人商量过了,他给你写了引荐信,择日你便去渭阳县赴任吧。”
刘彦这一惊当真是非同小可,他万万没料到卫忠兴竟要引荐他去做官!
他站起身来,接过引荐信,茫然站在那里,向来八面玲珑的管家,竟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连薛姨娘也愣住了,忘记正在喂女儿喝粥,洒了她一身。
“阿娘!”
豆豆一喊,夫妻俩才回过神来,刘彦忙向卫忠兴磕头道:“老爷再造之恩,刘彦万死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