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这次孙廉所贪已入国库,他手下那些兵士从前奉孙廉为主,如今归附,尚不知能否当真为陛下所用。”
“是以几年前,我便和陛下商议着,要培植自己的人。”
卫时雨不敢相信,那院中不过都是些小孩子,能顶什么用。
“这几年,已然送出去不少。”夏停云却颇有得色,“各州各县,我推荐了不少人去做官,就连太后娘娘宫中,也有那么两三个女官,是从我府里出去的。”
“这种机密之事,小公爷还是别说给我听了。”
卫时雨心中震撼,她万万没料到,夏停云是在给隆庆帝培养亲信,怪不得他说那是陛下的人。
“你我之间,早已没有秘密可言。这些孩子本是送去书院读书明理的,只因近日先生抱恙,才回府里住上两天。”
卫时雨想起那几个瘦弱的孩子,不由感慨道:“他们身子也太差了,掉进荷花池里也能淹死,日后如何能为陛下效力。”
“你们不是要研习六艺吗?得要他们好好磨炼体魄才行。”
夏停云想了想,也觉得有几分道理,“我会和师傅们说的。”
卫时雨忽然笑道:“如今我总算知道,小公爷为何一贫如洗了。原来是要养这么多孩子。”
“我虽有俸禄,但陛下正是用人用钱之际,我深受陛下大恩,自然当竭尽全力,为陛下分忧。”
卫时雨看他一副慷慨激昂的模样,善意提醒道:“陛下的大业自然要紧,但府中老少也是要吃喝的。”
“我晓得,往后自会留出些银钱。”
“那倒也不必,那些小钱,我还看不上!”
独孤华重伤之后,自然不能再任江北刺史。
他当众欺辱永安县主,就是太后也不能庇护于他。
隆庆帝责令中书省再拟名单来,这一耽搁,又是十多日。
卫时雨将养好了“伤势”,又入宫给皇后请过平安脉,得知她月事已调,重新换了方子。
皇后开玩笑的问起,“怎么你们成婚也有些时日了,腹中还是毫无动静?县主也该给自己调理调理才是。”
卫时雨大窘,直到见了夏停云,脸上仍是红扑扑的。
已然是初冬天气,夏停云坐在马车上仔细打量一番,“你热吗?”
卫时雨摇头。
“那你怎么,不是发热吧?”
卫时雨心乱如麻,顺口就道:“皇后问我,为何到今日,肚子还没动静。”
夏停云听岔了,只道:“这种事情,哪能着急,自然要慢慢来,皇后也太心急了,不过皇上膝下无子,确实国本不固。”
卫时雨豁然抬首,指着自己的肚子,“我!皇后娘娘是问我!”
看她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夏停云倒觉得颇为可爱,不由得笑出声。
“你还笑!”卫时雨恼道:“生不生孩子,倒是不打紧,但若这样下去,只怕要砸了我自己的招牌。”
夏停云忍笑问道:“什么招牌?”
“自然是妇科圣手卫神医的招牌!”卫时雨大声道:“若人人都如皇后这般猜度,以为我不能生育,往后我还怎么给那些不孕的女子看诊。”
夏停云往前坐了坐,靠近卫时雨,“若夫人允准,我们今晚就先生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