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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平哪儿好意思坐,他一个大男人,也不至于跟个女的抢座位。
“太热了,东家我站会儿,站会儿凉快。”娄平擦了擦手,从小桌子上?拿了个馒头?,也没就菜,连着啃了两个,灌了一大搪瓷罐子水,才?觉得解了肚子里的饥饿感。
“东家,咱们店今天?来的人可真多?,”娄平直性子,高兴是由?内而外的,脸上?的笑一上?午都没下去,“真好。要是顾客天?天?能有这么多?就好了。”
“要真那样,你天?天?就得这么忙了。”
“那我也愿意啊!”他跟着江芝久了,早就把她?当自?己人,东家的生意那也是自?家的生意,“只要咱们生意能一直这么好,我在外面站一天?不吃饭都没事。”
娄平说?地认真,年轻的脸上?是憨厚的笑,也是满怀的热情。
“这可不行。”
江芝一上?午都在二楼男成衣区转,生意和成交量比她?想的还要好。她?心里是挺满意的,也就偷闲跟娄平笑着逗趣几句。
“咱们糕点铺子生意不干了?你现在可是做蛋糕的老手。再说?,你这个月底不还要去省城进修的么?不去了?”
“我哪儿算老手。”娄平挠了挠自?己后脑勺,很不好意思,都想打退堂鼓了,也不笑了,只低声嘟嘟囔囔,“东家,我还用去进修么?不是浪费钱吗?”
他自?己觉得笨的要死,学东西又慢。店里几个帮工都学会简单做蛋糕了,他还没学会几个糕点款式。做蛋糕的时候,一不小心就会失误。现在店里,别说?秋花姐,就连秋花姐带出来的徒弟裱花都比他熟练。
但江芝就看上?了娄平那股踏实认真劲儿,愿意舍下脸皮去学不少男同志都看不上?的裱花糕点手艺。而且,还愿意出差,能不断进取,乐意学新东西。
江芝真觉得挺好。
“不浪费,”她?接过娄平的缸子,又给他倒满了一杯水,笑道:“我都不怕花钱,你怕什么?学多?少赚多?少,学不会你就拿笔记下来,带回来也是给你秋花姐去发?愁。没有人能一口吃成胖子的,咱们慢慢来。”
娄平知道江芝在宽他的心,用力地点了点头?:“东家,我肯定好好学。”
“肯定的,你本来就是个踏实认真的性子。”江芝又夸了他两句,给足了他信心,才?想起问?,“你邝哥什么时候走的?”
她?只模糊地记得糯糯被邝深驮在肩膀上?喊过她?两声。可她?上?午太忙了,完全没时间跟他们细聊。
“开门没多?久就走了,”娄平想了半天?,又拍了拍自?己的脑子,“对了,东家,邝哥还让我给您带句话,说?他下午有事不来了,晚上?来接你。”
这大热个天?,邝深可别再给糯宝喂什么不该吃的东西了。
再说?,邝深来就来呗,跟娄平说?这个做什么?
她?些许不自?然:“哦”
底下人都已经习惯了。只要江芝每次晚走,基本都会见?有邝深来接的身影。
两人也没几句话,周阳下来之后,江芝很快就上?了二楼。
她?现在发?现,男同志的钱是真的好赚。
只要他们愿意来,生意就成了一半。
“芝芝。”
江芝刚上?去没一会儿,就被凌夏喊下来。
“你快来帮我看看这两颜色,哪个更好些?”
老顾客来了,江芝自?是给面子的,跟周阳遥遥的打了个手势,很快下来。
这一下来,楼下的女顾客又是把她?团团围住,彻底没了闲着的时间。
也没空纠结邝深会不会带糯宝偷吃冰棍和汽水。
她?忙着低头?开单子的时候,只能分神希望着邝深还靠点谱。
邝深不是个虚伪撒谎的人,没那个时间,也不乐意费那个功夫。
他既然答应了江芝以后喂糯宝吃凉东西的时候会提前说?一声,自?然也不会偷偷带着糯宝出去吃。
只是,当他整理放文件柜子的时候,熟悉地感觉自?己腿被自?家小姑娘抱着。
身体本能反应总是先大于心理,邝深脸部线条瞬间就柔和下来。
他低头?一看,带着粉色小帽子的宝贝正仰着白嫩圆乎的小脸,冲他傻乐,手里正举着一根冒着丝丝寒气的绿豆冰棍。
邝深:“。。。。。。”
糯宝从小就习惯分享,拿了好吃的,就颠颠地跑过来找爸爸。
“爸爸、爸爸,”小宝贝喊人都是喜欢连着叫,奶呼呼的,却一直很大方,高举着小藕节般的胳膊,“次、次!”
受尽宠爱的宝贝,天?生会撒娇。
邝深颇有些为难,随手放下手里的文件在桌上?,蹲在糯宝面前,让她?坐在自?己腿上?,先把鞋上?的盼子给她?系好。
“你怎么就吃上?了?”
糯宝还在往他嘴里送,被邝统和江芝养的极好。
邝深把她?单手抱起来,接过她?手里拿着的冰棍,在她?满是信赖的注视下,实在做不出来一口咬走一大半的“恶事”。
只能,给她?咬了个豁,大手帮她?握着最下面,让小宝贝用自?己的小奶牙磨几口,尝个味道。
碎碎的小冰碴落在糯宝的舌头?上?,冰的她?赶忙闭眼。随之而来的,就是绿豆的醇香和冰糖的甜味,绽放在嘴间。糯宝就又笑起来,小脚丫不自?觉地蹬着,高兴地不行。
“你妈回去又该跟我闹脾气了。”
亲闺女不知道老父亲的愁,两个小手都搭在小棍子上?,像个馋嘴的小奶猫,着急地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