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崖主同样不喜欢别人知晓她的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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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声迟给了充足的假期,江春霭自然不会放过,她被云琦说服了,去剑馆看看。
“往日都有师姐你日日在这里指导我们,现在没了,只能靠我们各自互相参悟,而启明道君那边的人又藏着掖着,不教我们就算了,还会来嘲讽我们。”云琦抱怨。
江春霭皱眉:“好歹也是同宗,他们怎么做这种事情?”
话一出口,江春霭就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她在思过崖受罚,都是拜这群人所赐,这些人,她如今也算是看白了。
两人一到剑馆,就听到了吵闹的声音。
“人不行别怪路不平,你手上这把剑哪里出问题了?这个样子还参加什么宗门大比!”一男修张狂地喊着。
他身上衣服纹路是黑色云纹,是启明道君手下的弟子。
云琦小声对江春霭道:“再过一个月就是宗门大比了,这些天,启明的人老是过来找我们训练。比如眼前这个,他修为不高,可就是能够破坏我们的法器,已经有十余个人遭殃了。”
那张牙舞爪的弟子腰间佩了块别致的玉,如今还泛着流光。
被他毁了剑的弟子并不甘心,又想起自己同门的遭遇,回骂道:“你说什么屁话?你们启明的人,也不是第一天干这种勾当了!阳念仙君尚在的时候,你们就打不过我们,就爱做这些下三滥的事情。”
“现在好了,阳念仙君都已经去世了,你们的修为还是一如既往的烂,我同门之法器,被你们破坏的可不在少。”他神情亢奋,“特别是我们的江师姐,还被你们害到思过……”
话音未落,一道剑气狠狠地打在男修的嘴上,一时间鲜血淋漓。
“何人在此放肆?!”
井舜忽从人群中飞出,到了男修的身前,男修还欲大骂,却现自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剑馆本来就是比试的地方,技不如人,就应该甘拜下风,我不知道你突然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井舜语气轻佻,“至于你那江师姐,在秘境破戒,这种话说出去一点都不好听,才会落得去思过崖的下场啊。”
围观的众人噤声。
破戒,这里只有一种隐喻。
“都修仙了,他至于死咬着不放吗?”云琦捏着拳头,忿忿道,“一定是当年春霭师姐打败了他,记恨到现在呢。”
然而这井舜的听力极聪,这话也入了他的耳朵,他立刻凝结灵力,同样飞了道剑气过来,不过那道剑气却被铿然打偏,直直回向他的脸!
“啊!”井舜没有并没有料到这女人竟敢还手,脸上同样露出了血淋淋的印记,他捂着脸,却听得一道冷清的声音。
“大比看实力,但是平常同门相处却不是,”江春霭走上前,“但是如若井道友非要看实力,那也未尝不可。”
刚刚还趾高气扬、不可一世的井舜脸上出现了鲜血淋漓的红印,一向自诩玉树临风的他瞬间破相,惹得在场的人都笑了起来。
井舜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江春霭:“你怎么出来了?”
江春霭:“崖主让我出来的。”
“哼,崖主让你出来,”井舜捂着自己遭到反弹的脸,疼得呲牙咧嘴,“不好好待在思过崖,你就等着我去找掌门吧!”
宴苓珑也在场,看见江春霭来了,立刻跑到她身边:“春霭师姐!你竟然来了!”
“我没事。”江春霭轻轻道。
然而,宴苓珑似乎还沉浸在复又见到师姐的喜悦中:“太好了、太好了!这种情况持续很久了,我前几天受不了了,趁着去拜访寒宵师姐的时候告诉了她,我总觉得这种事情,用传音令信不太好。”
“师姐最近应该是忙着什么重要的事情,回宗门的次数很少,我上次告诉她,不知道她记住没有,毕竟,我又是启明道君的徒儿,和寒宵师姐不太熟,也不知道她会不会来……”
字里行间,都是小师妹对那个人来不来的担忧。
听到熟悉的两个字,江春霭的心骤然一沉。
是啊,她因为瞒着她的身份,遭受了这么多伤害,被罚禁足、去思过崖,她都受了。而寒宵呢,还在山川湖海游历吧?
不知道她会不会来。她干脆永远也不要来。江春霭想。
可就在这个时候,剑馆大门那边传来了一声冷淡却威严的喝声:“剑馆重地,何人在此作乱?”
这声音江春霭当然熟悉。
她竟然来了。上一刻,她还在希望她永远不要来呢。
井舜本来还咬牙切齿,一见寒宵来了,立刻让众人闪开他过去。
“哈,寒宵,你要不要看看,你家那个被罚去思过崖的师妹,偷偷跑出来做了什么好事?”
寒宵没正眼瞧他,只是隔着大老远,确认江春霭在场后,方才说:“何事?”
“你看看我脸上这疤,”井舜道,“伤害同门,意欲何为?”
“要是你不给她个教训……”井舜还想说话,却被寒宵冷漠的两个字彻底堵了回去。
寒宵:“甚好。”
井舜迟疑:“什么好?”
“打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