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仁川谢氏凶之又凶,惹上了,那可是麻烦事。
曾钧说完,他便想要去拉地上的小厮,小厮低低地垂着头,透过一绺一绺的头,和曾钧对了个视线。
手还没彻底搭上,谢大人却用了一道剑气把人弹开。
他厉声道:“别想走。”
江春霭猛然想拔剑,却被师兄的一记眼光提醒了。
让她别动。
***
谢大人不依不饶,非要小厮说事。
曾钧动弹不得便和颜悦色道:“谢大人,还请您稍安勿躁,这小厮从记事起就侍奉我,没读过书,啥也不懂,让他说话是说不清楚的……而且他一个人,不敢做这种事。”
“是我管教无方,您侄儿出了什么事,尽可以来同在下商议,”曾钧面上又挂上了平和的笑意,“不管是怎样的赔偿,在下都会尽力。”
谢大人旁边站了个高挑的女子,闻言不爽:“赔?你赔得起么?把你这条贱命赔上,都不够我们家少主!”
少主那可是谢家嫡脉,至尊至贵,岂是他一句轻飘飘的“赔偿”就带过了的?这事要是没说法闹大了,他们家恐怕要联合孟陵找明雪宗的麻烦!
曾钧语气很是坚定:“在下定会尽力而为。”
气氛陷入了诡谲的沉默中。
江春霭只觉头昏脑胀,钟情引的效果还没退去。眼下的事,大概与她无关吧?
曾师兄虽然有些时候偷懒,但还是个好人,看他现在愿意为家奴承担责任的样子就知道了。
静默间,一直跪在地上的小厮咬牙,大声道:“少爷,少爷,您别说了,我来说。”
曾钧诧异:“啊,你说什么?”
小厮一边痛哭,一边膝行到曾钧的膝盖处,哭道:“少爷,是小的心术不正,因为您每次给我交易的机会很少,限制又多,我就动了歪心思,自己过来,找上山中的修士,这,这……”
说着,他竟然还摸出了一块锦帕样式的东西来。
曾钧见状,立时掐诀,给了这家奴两下,骂道:“你这混蛋,去哪里盗窃的宗门止息锦?还在这里胡说八道,又说和修士勾结!”
小厮肉体凡胎,中了两下直接昏迷过去。
人群中爆出吵闹声音。
曾钧立刻想掩盖那条锦缎,谢大人却把手伸到了面前:“拿来。”
江春霭的呼吸同时一滞,依稀想起了什么。
此物唤作“止息锦”,乃是明雪宗修士独有之物,因为制作时要凝入修士神魂和蜀山灵气,现出真名,天时地利,是以无法复刻。在明雪宗,这乃是独一无二的,确认身份之物。
倘若行走在外,需要帮助,亮出此物,别人便会通融。只不过江春霭多数时候都在除妖,并不大用得上此等令信之物。虽然掉了,她也没有怎么在意过。
曾钧还在推脱,但是形势所迫,最后还是把那条止息锦交给了谢大人。
谢大人并不懂这是什么东西,经由旁边的修士说明,他才懂了。
“注入灵力便可现出真名。”他一边说,一边注入灵力。
“江春霭。谁是江春霭?”他冷笑着说出止息锦上的名字,却现周遭一片寂静。
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生了。
旁边有人指向了那个女修。
谢大人脸色倏然一灿,讥嘲道:“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我们的曾师兄,会直接承认认识家奴,还会猴急呢?”
江春霭本来神识混沌,心情忧郁。这下被认作凶手,却懵懵懂懂地不知道从何处辩起,只能张口结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其他人怎么在窃窃私语?他们是在说,她和师兄有什么吗?
还是说,他们在说她是凶手?
抑或是说,昨天晚上她和妖生的事情,被他们知道了……
刚刚师兄不还是说,只需要一口咬死他轮值了不就行了吗?
“师妹……”曾钧一脸惋惜地看着江春霭,一副努力过的样子,“师兄已经尽力了。”
与此同时,人群中的议论不绝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