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能说。”
阿绿咬了咬嘴唇,摇头道。
小青真是急死了,她知道阿绿的性子,一旦拿定主意,那真是打死都不会说。
可她又不敢放心让阿绿让人领养。
着急之下,小青突然瞧见旁边笑着的顾溪草,脑子里灵机一动,“你不说,我问顾姐姐,顾姐姐是神算,她什么都知道,顾姐姐,你告诉我,阿绿为什么要这么做?!”
阿绿怔了,错愕地看向顾溪草。
顾溪草看着阿绿,道:“如果我没算错,那对夫妻领养女孩子,只怕是打着歪主意,阿绿心细,发现到这点儿,但又没有办法证明那对夫妻不是好人,为了保护小青,所以才抢走小青的好机会,是不是?”
阿绿直接都懵了。
她嘴巴张大得能塞进一颗鸡蛋,“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事?!”
蓝院长惊讶不已,“阿绿,真的有这种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阿绿嘴巴张了张,不知该怎么解释才好,顾溪草摸了摸她的脑袋,对蓝院长道:“蓝院长,正如我说的,阿绿只是发现那对夫妻不对,但她没证据,她又是刚来这边的,又是小孩子,空口无凭的怀疑别人,只怕就算告诉所有人,大家也不会相信。为了保护自己的好姐妹,她只能出此下策。”
她拍了拍阿绿的脑袋,“主意虽然是好,但就是太糊涂了,你被那对夫妻领养,人家到时候把你带到国外去,人生地不熟,你这条小命只怕就要交代在国外!”
“我这条命本就是欠小青的。”
阿绿抹了抹眼泪,“我跟我爸妈偷渡来这边,我爸妈淹死了,没有人管我,我差点儿在街头上当乞丐,是小青把我带到孤儿院这边来。如果没有她,我现在已经饿死了,我这条命真赔给她,我也心甘情愿!”
“阿绿你个笨蛋!”
小青又感动又生气,上来抱住阿绿,“谁要你自作主张了,我之前不是告诉过你,你在这边碰到什么事都要找我商量吗?!这种事你应该告诉我,我一定会相信你的!”
“小青!”
阿绿眼眶里含着泪,两个小姑娘相拥而泣。
顾溪草看向蓝院长,对蓝院长道:“院长,那对外国人不可信,他们是恋童癖,专门到东南亚收养小女孩祸害,他们下次要是再来,你就报警!”
“我知道了!”
如果是别人说这句话,蓝院长还会半信半疑,但全香江的人都知道,顾大师算得准,即便没证据,大家也相信她的话。
她后怕又自责,“也是我不好,没有多留心调查,以后我会更仔细的。”
“如果可以,孤儿院的孩子还是别让外国人领养,本地至少还能打听打听。”顾溪草提醒道。
蓝院长叹了口气:“我本来也是这么想的,但今年偷渡过来这边的人比去年多了不知多少,听说内地那边闹裁员下岗,好多人穷的过不了日子,就拖家带口地偷渡到这边来,结果就是多了好多孤儿。本地人愿意领养人家孩子的还是少。”
顾溪草听见这番话,心里沉重。
回去的时候,林远握着顾溪草的手,安慰道:“姐姐,您别担心了,等您带着人回去投资,咱们内地就会富裕起来,就不会再有阿绿这样的孤儿了。”
第一百零九个瓜
1997年7月1日。
一大早,街道上就传来鞭炮声,孩子嬉闹的声音同硝烟味一起传到屋子里。
“叩叩——”林远敲着门,手里还握着锅铲,“姐姐,起床了,快迟到了。”
“才八点半,有什么好着急的。”
顾溪草打着哈欠,从屋里出来,五年多的光阴足够让林远从小学生成长为一个初中生,也足以让顾溪草看上去比以前更加有女人味。
她没烫头,头发披散着,走到餐厅的时候,随手拿了一块吐司就咬了一口。
林远无奈地看着顾溪草:“姐姐,你这模样,要是被人看见,还有谁相信你这个顾大师、顾神算的厉害?”
他说着话,进屋里去倒出两杯豆浆出来。
顾溪草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我的本事还用得着人相信吗?你啊,我看你怎么年纪越大越爱碎碎念,现在都不知道谁是姐姐,谁才是弟弟。”
“那当然是我是你弟弟了。”
林远把豆浆递给顾溪草,正要说话,门铃响起来了,顾溪草懒洋洋地示意他去开门,林远无奈摇摇头,走过去开了门,瞧见来人时,脸上露出笑容:“谦时哥,你来的正好,姐姐就交给你了。我跟同学还约了事情呢。”
顾溪草听到门口的动静,朝门口看了一眼又收回眼神。
林谦时走进来,道:“那你先去吧,这里有我。”
林远笑嘻嘻,飞快吃了吐司跟豆浆,就带着书包出门了,临出门的时候还说道:“谦时哥,我就退场,不当电灯泡了。”
回应他的是顾溪草丢出来的拖鞋。
林远躲避灵敏,一缩头就躲开了,冲着顾溪草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跑了。
林谦时笑着捡起拖鞋走过去递给顾溪草。
“你明知道丢不准,怎么还要丢?”
顾溪草怪不好意思穿上拖鞋,放下杯子,“那小子自从上了初中之后越来越口花花,我看是打得少了。”
“今日是股东大会,雪莉,咱们在菲律宾、大马、泰国的酒店都落成营业,纵然比不上息壤的业绩,但也不丢人。”
严琴边走边跟王雪莉交代,她鬓边有几根白发,眉头紧皱,哪里还有早几年的端庄优雅,“你要做的就是稳住咱们这边的人,别让他们倒向顾溪草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