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若颜才问:“那长公主当年小产一事……”
“这不是人尽皆知的事吗?”清平嗤笑一声,“当初谢苑产子后在翠屏山卧佛寺修养,正巧长公主也来礼佛,二人本就是手帕交,于是留宿夜谈,岂知第二日突发山洪,谢苑被下人们救走,却遗落下襁褓中的晏三,好在长公主及时将他救出来,却动了胎气小产生子。”
“那孩子一生下来就没了气,长公主悲痛欲绝,闻讯赶来的曹驸马拔剑就要砍了襁褓中的晏铮,却被长公主扑过去挡了,还伤了手腕!她当时说‘稚子何辜’,这一句话至今在京城广为流传,酒楼里的说书,怕是都要讲烂了!”
楚若颜听得心惊胆战,原来当年晏铮就差点死在曹驸马剑下!
不过倘若真如清平郡主所言,那长公主的的确确就是晏铮的救命恩人,难不成他们真的误会她了?
“郡主,那当年之事可有人证?”
她总觉得其中不是那么简单,不料清平嗤笑一声:“你真当本郡主是神仙,什么都知道?好了,今日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与你讲了,你最好信守承诺,别传到皇表姐耳中,否则……”
似想起什么,清平素来跋扈的面上闪过一抹忌惮:“你不了解她的手段!”
经过曹驸马的一事,楚若颜已能感觉到长公主的恐怖。
因此点了点头:“多谢……”
话没说完,清平摆摆手,径直朝院中走去。
先前那个叫卫怜的男宠立刻凑上来,软骨头似的贴在她身上。
清平似乎颇为受用,抬起他的下巴在唇上点了点。
卫怜立时含羞带怯无比扭捏地唤了声:“郡主~”
这一幕直接把楚若颜震得七荤八素,暗想姑母和父亲之前的想法怕是不成,真养几个这样的面首,她是万万受不了的!
出了郡主府,马车飞快驶到百晓阁。
等看见晏铮那张清冷隽秀的脸,她才由衷吐出口气,将今日清平的话简述一遍。
晏铮屈指叩了叩扶手:“如此说来,长公主有孕是真,只不知孩子父亲是谁。”
楚若颜点头:“不错,可惜曹驸马死了,长公主府上的人又聋又哑,唯一知道的恐怕只有她本人……对了,当初翠屏山的事,你派人查过吗?”
晏铮一怔,清冷目光暗了下去。
孟扬见状忙道:“少夫人有所不知,我们夫人对这件事深以为憾,所以令将军府上下不得再提!她、她也因此有些怨恨公子……”
楚若颜恍然,谢苑这个态度,晏家上下深信不疑,又怎么可能去查?
她有些担忧地看向晏铮,晏铮似察觉到了,抬头对她笑笑:“无妨,都过去了……”
楚若颜心下很不是滋味。
怎么过得去啊?
他被生母怨恨这么多年,就为了这事儿,倘若其中真有内情,岂不冤枉?
正要开口,外面突然有人敲门。
接着传来玉露着急万分的声音:“姑娘!快!国公爷找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