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翎抬脚就要冲进去,楚若颜拦下她:“表姐,你冷静些,若真是个寡妇,你祖母是不会同意她进门的……”
楚若颜的话让她心稍安,可接着就反应过来:“你什么意思,祖母不会让她进门,却执意要过继她的孩子,那岂不是说那孩子的身份——”
她语声戛止,脸上瞬间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楚若颜悲悯地看着她点了点头。
这是唯一能解释通的理由,那孩子根本就是李寡妇和承恩侯所出,所以薛老夫人才这么不遗余力地要收养他!甚至那寡妇也很可能不是真寡……
“可、可这样的话,那父亲不是背着母亲养了外室,还养了好多年?”
薛光林如今五岁,也就是说至少五年前,父亲就……
薛翎简直不敢再想下去,气得浑身发抖。
楚若颜只能握住她的手:“表姐,你振作一点,这件事姑母还不知道,如果真像我们想得那样,姑母才是受伤最严重的那一个。”
薛翎深吸口气:“对,这事儿没查清以前还不能让娘知道!”
她到底是承恩侯府嫡女,一会儿的功夫就镇定下来:“父亲来这边都很小心,叫薛岩守着大门,深夜来深夜走,恐怕很难逮到现行,要不我先带人进去把那对母子抓了?”
楚若颜思忖摇头:“就算抓了,如今那寡妇儿子要过继到侯府,你若是她,你会认吗?”
薛翎挫败地叹口气:“那怎么办,离开祠堂没几天了,我娘多半拗不过祖母,会同意过继薛光林,总不能真让那杂——那外室子进门吧?”
她到底有涵养,粗话骂不出口。
楚若颜沉默片刻:“既然如此,那就打草惊蛇!”
她附耳同薛翎说了什么,薛翎眼睛一亮,立刻吩咐下人去了。
当天,平康巷周围就传出有采花贼的消息,专爱挑未亡人下手!
薛翎派去盯梢的人说,夜里那李寡妇就出了门,到一家古玩店递了纸条,很快薛岩就过来,没待一会儿又走了。
翌日朝堂上。
刚下朝承恩侯薛贵就把曹阳拦下来:“曹大人,你们大理寺是怎么办差的,天子脚下,也任由淫贼横行吗?”
曹阳:“?”
他一脸莫名,那薛贵又数落他几句,最后甩下平康坊有采花贼的消息就走了。
曹阳身边的曹易挠挠头:“不应该啊,这平康坊前阵子少卿才整治过,莫说采花贼了,就连邻里拌嘴都没一桩,这薛大人是不是搞错了?”
曹阳甩袖:“别理他,此人脑子多半有疾。”
自已领的工部差事都没理清楚,反跑来插手他大理寺的事,难怪这么多年也还是个从二品司务!
大理寺这边不理会,那采花贼的消息就愈传愈凶。
到了第三天,薛贵终于坐不住,借口工部同僚有宴请,傍晚出府去了。
薛翎得到消息第一时间告诉楚若颜,楚若颜道:“是时候让姑母知道了,小婵,你告诉表姐,就让她同姑母讲,‘近来发现父亲身边的薛岩不对劲,总往一寡妇门前凑,为了侯府名声着想,请母亲立刻带人捉拿,为防走漏消息也先勿让祖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