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宁和蒹葭闲聊的时候,认为刘家的宅院一定是富丽堂皇,极尽奢华。
然而实际上并非如此。
刘家的宅院装修的十分典雅清淡,小桥流水,碧绿的竹子和开满了素雅颜色花朵的植物层层叠叠。
与其说是太平镇首富的宅院,倒更像是一个隐士居所。
张宁等人出发后不到半个时辰。
一个须发皆白,但是走起路来虎虎生风的老者一脸惊慌的来到了家主刘有钱的书房外,焦急的说“家主,不好了,出大事了!”
书房的门缓缓打开,刘家家主刘有钱看着老人,温言说道“出什么事了?三伯,您别急,慢慢说。”
老人举着一封信,苦着脸说“家主,刚刚老奴去喊少爷起床,结果发现少爷房中只有这封信,人已经不见了!”
刘有钱接过老人手里的信,微皱着眉头。
他没有第一时间打开信,而是问道“你是何时发现他不见的?可有询问过其他人是否看见过少爷?”
老人不安地说“昨夜少爷喝的大醉回来,我们服侍少爷睡下后,便没有再去打扰少爷休息,直到一刻钟前老奴去叫少爷起床,才发现他不见了。家主放心,老奴已经吩咐其他人先不要声张。”
刘有钱点点头,然后才打开信细细看了起来。
老人看着刘有钱,眼中是不加掩饰的敬畏。
从外表看,刘有钱是一个身材中等,脸上始终挂着温和笑容的寻常中年人。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人,用
了仅仅三十年时间,就把一个破落在即的小家族,硬生生拉扯成太平镇的首富,而且已经把家族势力发展到了人妖二族通吃的地步。
随着刘有钱一点点看着信,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他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精彩。
最后,他收起信,摇头苦笑不已。
老人小心的问“家主,如何?”
刘有钱感慨地说“孩子大了,也有了自己的想法。既然如此,那就随他的意思吧。”
老人小声的说道“可是老爷,一个时辰后,王家的人就要来了。”
“无妨,一切交给我处理。”刘有钱摆摆手。
老人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样,顿时镇定下来“好的,家主。”
“对了,张宁是何人?”刘有钱皱眉问道。
“昨晚少爷就是和他一起喝酒至半夜才回来。”老人恭敬的说“家中护卫说,似乎是某个修炼世家的晚辈,前往安邑求学。”
“修士?去安邑是为了演武堂吗?嗯,这倒是个机会。”刘有钱目光闪动一下,然后苦笑道“竟然去和一个修士拼酒,财神真是傻啊。吩咐下去,家中的铺子都留意一下少爷的行踪,就不用大张旗鼓的去找他了。唉,迟早他也会被这家业束缚住,既然如此,就让他好好玩一次吧。”
“是,家主。”
一个半时辰之后,刘家家门打开,一个身穿鹅黄衣裙的女子骑着一匹红马,如同一朵燃烧的火焰一样一阵风似的卷过太平镇。
“我要去
问问刘财神,我王婉儿哪里配不上他,竟然要离家出走!”
一个胖乎乎的男人坐在大堂中,苦笑连连的看着刘有钱“让老哥见笑了,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刘有钱温和的说“王老哥,你我世代交好,婉儿这孩子我也是看着长大的,敢爱敢恨,我一直都很欣赏。说起来,这次倒是犬子的不是,还望王老哥见谅。”
胖乎乎的男人摇头叹息。
刘有钱笑着说“年轻人的事,就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好了。来,王老哥,我们来商量一下下次商队的事儿。”
而此刻,不知自己即将大祸临头的刘财神正脸色惨白,双眼发直,毫无形象的倒在地上,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着。
张宁倚靠在一颗大树上,取笑道“财神兄,这才两个时辰,你就受不了了?那你还是赶紧回去吧。”
刘财神勉强直起身,哀怨的说“张兄,我这肉体凡胎,哪能跟你比?”
随即他咬着牙站了起来“我可不会回去!让我跟她成婚,我宁愿去死!”
张宁好奇地问“你究竟是和哪家女子订婚,竟让你怕成这样?”
刘财神先是嘴硬的说“我才不是怕她!我只是不跟女人一般见识。”
看着似笑非笑的张宁,他垂头丧气地说“王婉儿那女人,真心惹不起啊,脾气火爆如男子。我跟她从小玩到大,不知道被她揍了多少次,要是跟她成婚,只怕我命不久矣。尤其是这次逃婚
,再被她碰见,张兄可要记得来年给小弟扫墓的时候,多带两瓶好酒。”
张宁慢条斯理的说“财神兄真是风趣,你可是人家后半生的依靠,哪里会把你打死?顶多把你两条腿打断,让你以后都跑不动。”
刘财神额头冷汗直冒“张兄才是真风趣。”
“休息好了吧?我们接着走,安邑可还是很远呢。”张宁拍了拍刘财神的肩膀。
刘财神的脸色更加苍白“再容小弟喘两口气。”
张宁摇摇头“你这身子骨真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