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未消散,人已远去。
林秀儿突兀的出现在血河道人几人身边,气息紊乱。
她看着商无量离开的方向,双目充血的厉叫道“商无量你个王八蛋!老娘今天一定要把你脑袋揪下来当球踢!”
她右手摸出九根金针,就要往自己身上插去。
一只粗糙的大手紧紧握住了她的手腕。
“秀儿,别去了。”徐重山平静地说“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你放开我!”林秀儿咬着嘴唇使劲挣扎着,然后徐重山的手就像一座大山一般。
“别闹了!”就算是在战斗中也一直安稳如山的徐重山,此时终于挑起了眉头,厉声说道“就你现在的身体状态,就算到了商无量面前又能如何?去送死吗?!”
“就算是送死,我也会拉着他一起!”林秀儿倔强的继续挣扎着,毫不退让,语气森然如同受伤的母狼。
“你未到天人之境,却强用天人手段一路赶了回来,身体已经濒临崩溃,你若再去追他,只怕还没见到他你就死在半路了!”徐重山的语气软了下来,用哄孩子的口吻说道“有王肃和天机在,肯定还有机会的。乖,听大哥的话。”
林秀儿呆立在原地,一言不发。
许久之后,她红着眼眶,蹲了下去,低声抽泣着,就像是一个受尽委屈的小女孩。
徐重山怜惜的看着林秀儿,摇头不语。
然后他将右手搭在了林秀儿的肩上,开始为她调理身体。
白慈悲和莫别
离看到林秀儿伤心的样子,不禁想起了和李青石把酒言欢的场景,饶是见惯了生死的他们,一时间心中也有些发堵。
血河道人看大家的情绪都有些低沉,轻咳一声正准备说话。
“大家这是怎么了?不就是被商无量跑掉一次嘛,有什么好沮丧的。”一个轻柔的声音响起,一个穿着月白文士衣衫的年轻男子自空中缓缓落下。
血河道人对着年轻男子苦笑一下,众人打量了一眼来人便继续唉声叹气。
又是一道破空声响起,正沉浸在各自愁绪中的众人立刻纷纷回过神,警觉的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师叔,师娘,你们没事吧?”福伯带着张宁轻巧的落在了众人身边。
张宁刚一落地就跑向了低声抽泣的林秀儿,他紧张的问道“师娘,师娘,你没事吧?”
林秀儿深吸一口气,擦掉眼泪站了起来,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放心,我没事。”
“咦,这就是我的乖师侄吗?”白慈悲大大咧咧的走了过来,在张宁身上擂了一拳,然后眼睛一亮“咦,小家伙肉身锤炼的挺好嘛,不错不错。”
张宁被白慈悲不轻不重的一拳砸的身子一晃,不禁看向血河道人。
血河道人看向张宁介绍道“这位是白慈悲,你喊白师叔就好。”
“白师叔好。”
血河道人指向沉默的黑袍人“他叫莫别离,也是你的师叔。”
“莫师叔好。”张宁好奇的打量了一眼遮住面容的莫别
离,而莫别离只是微微点头,并没有出声。
“这是徐重山,是你的师伯。”
“徐师伯好。”对于张宁的恭敬问候,徐重山一改平静的神色,脸色如霜,根本没有理会张宁。
张宁不明所以的看向血河道人。
血河道人冲张宁撇了撇嘴,然后张宁的心中响起了他的声音“林秀儿是徐重山收养的孤女,对于徐重山来说,林秀儿名义是自己的妹妹,但感情上却是自己的女儿,而青石他……”
血河道人没有把话说完,但是张宁瞬间就懂了他的意思。
不论哪个父亲,对拐跑了自己乖女儿还不负责的臭小子,向来都是恨不得扒皮拆骨。
自己很明显又是被恨屋及乌的那个倒霉蛋。
自己的师尊,还真是给自己留了一个烂摊子。
张宁正在感慨自己的遭遇,忽然觉得有人正在盯着自己。
然后他看到了一个年轻人好奇的上下打量着自己。
这个穿着文士衣衫的年轻人眉眼极为干净,五官精致,让人一见之下就生出亲近之感,一头足足到腰部的乌黑长发随意的披散着,腰间悬着一个翠绿的葫芦。
张宁看着年轻人清澈的双眸,觉得有种怪怪的感觉,就像是自己被他看穿了一般。
年轻人朝着张宁微微抿嘴一笑,顿时一种春风拂面的感觉在张宁心间升起,竟然有了一丝丝心颤的情绪。
张宁同样极有礼貌的回以微笑,心中却倒抽一口凉气,默默重复着自己喜欢
女人不喜欢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