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宁毫无形象的躺在草地上,时不时举起手中的酒葫芦,有滋有味的抿上一口。
他看着和前世相比,分外明亮的星光,仔细回忆着自己新生三年的一点一滴。
蒹葭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一如三年里那样沉默。
“青石当年,也最喜欢这样躺着看星星了。”血河道人的声音在张宁身后响起。
张宁直挺挺的跳了起来,笑着说“师叔,老是缅怀从前可是老年人才会做的事情。”
血河道人哂笑道“老夫今年三百六十有五,如何不能算是老年人?”
“跟您这样的老怪物计较年龄真是我的失误。”张宁笑嘻嘻的说。
“这三年,感觉如何?”
“很好。”张宁轻轻握了握拳,笑容中带着一丝自信“起码有了活下去的力量。”
血河道人看了一副志得意满的张宁,冷冷的说道“那你可以随便找一个城市,大喊一声我是李青石的传人试试?”
张宁想起了李青石去世前告诫的话,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叹了一口气“师叔教训的是,我是有些过于骄傲了。”
血河道人摸了摸胡须“其实你也不必过于看轻自己,只要你不暴露自己的身份,不像青石一样乱管闲事,以你如今的实力,倒也足以自保。”
不去多管闲事?张宁暗中撇了撇嘴,要不是为了圆一个侠客的梦想,自己干嘛这么努力修炼?
血河道人似有所觉的看向张宁,张宁心中一惊,立刻收敛杂念,摆
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希望你真的别学青石才好。”血河道人摇了摇头“也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老夫就不嗦了。”
“师叔放心,张宁绝不会鲁莽行事。”张宁急忙恭敬的回答。
“今天晚上,你就好好休息吧。”血河道人转身离开“后面几天跟阿福去镇子上散散心,回来以后,老夫有事要交代给你。”
“师叔慢走。”
等到血河道人离开以后,张宁一口喝干葫芦里的酒,慢悠悠的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蒹葭像个影子一样跟在他的身后。
“蒹葭啊,明天去镇子上,给你买几套漂亮衣服。一个女孩子天天穿黑袍,也太不像话了。对了,你说,师叔他老人家能给我拨下多少娱乐经费?”
絮絮叨叨的话语中,张宁带着蒹葭逐渐走远。
第二天,天刚亮,张宁便一如往常走到了草坪上盘膝坐下,开始了每日的功课。
等到张宁睁开眼时,天色已然大亮,福伯恭敬的侍立在旁。
“福伯,早上好。”张宁站起来,舒服的伸了个懒腰。
“宁少爷早。”福伯笑眯眯的说“少爷,何时出发?”
“出发?”张宁一时有些发愣,然后反应过来“是去附近的镇子吧?那我们走吧。”
张宁一边说着,一边看了一眼四周,发现没看见张蒹葭,不禁好奇的问“咦?蒹葭呢?”
“鬼少爷被林夫人拉走了。”福伯问道“需要老奴去找她吗?”
“还是算
了吧。”张宁想到林秀儿就不自觉的想要发抖“我可惹不起师娘。”
“嗯?你小子又想干些什么?”林秀儿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
张宁满脸笑容的转身打招呼“师娘早,我可……”
话没说完,张宁就愣住了。
一袭白衣的蒹葭正俏生生的站在林秀儿身边。
也许是习惯了隐藏在黑袍面具之下,忽然暴露在阳光之中,蒹葭难得的在脸上露出几分怯生生的神色。
没有过多的装饰,仅仅是一身最简单的白衣,配着蒹葭清丽的面容,以及她身上没有沾染丝毫红尘的出尘气质,就像是风中摇曳的一朵小白花,清纯较弱,我见犹怜。
第一次见到蒹葭如此打扮的张宁,看着她秀丽的面容,心中不禁颤了一下。
“小子,怎么样?”林秀儿牵着蒹葭的手,骄傲地说“师娘挑衣服的眼光不错吧。”
张宁急忙收回目光,笑嘻嘻的说“那是,师娘的眼光,天下无双。”
林秀儿叹了一口气“你啊,比你师傅嘴甜多了。”
张宁看着神色黯然的林秀儿,保持沉默。
林秀儿叹了两口气,然后展颜笑道“小子,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