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说什么?”秀儿柳眉倒竖,一只手拎着张宁的衣领将他举了起来“你再说一遍?”
张宁痛苦的喘了一口气,断断续续的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
秀儿随手将张宁一甩,张宁惨叫一声,重重撞在茅屋上,差点没晕了过去。
福伯急忙跑过去将张宁扶了起来,将一道真元渡了过去,缓解了张宁的疼痛。
张宁大口喘息着,心有余悸的看着秀儿。
而此时,秀儿已经红着眼看向了落在地上,却摆出一副随时准备逃跑姿势的血河道人。
“王肃!”她就像是一头被激怒的老虎一样,语气中带着凛然的杀意“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血河道人怜惜的看了一眼她,什么都没说,只是指了指她的左后方。
她转身看去,一颗红宝石安安静静的躺在地上,闪烁着淡淡的红芒。
张宁急忙摸了摸身上,发现自己一直带在身上的宝石不知什么时候落在了那里。
想来是秀儿将他甩出去的时候,从身上掉了下来。
在看见宝石的那一刻,一直处于狂乱状态的秀儿忽然安静了下来。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红着眼眶,嘴唇颤抖着,用不可置信,夹杂着些许恐惧和迷茫的眼神再次看向血河道人。
此时血河道人抬头看着天空,根本不敢去看秀儿。
她接着看向张宁,张宁看着秀儿似乎猛然苍老的面孔,心中只觉得一塞。
之前他还对秀儿不分缘由便动手的行为抱着
几分怨气,而此刻他却觉得自己应该原谅她。
“是真的?”她的声音沙哑干枯,就像是一个几天没喝水的人发出的一样。
张宁轻轻点了点头。
她似乎还想说些什么,然而再张嘴时,却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血河道人想要走过去,但是却被秀儿摆手制止了。
“我没事,不用过来。”她说完这句话,失魂落魄的走了过去,弯腰将宝石捡了起来,然后化为一道红影消失在天边。
血河道人叹了一口气,然后走到张宁身边“放心,她只是需要一些时间去接受这个事实。宝石依然是你的。”
张宁无所谓的耸耸肩,刚刚那一幕深深触及到了他心里最柔软的一块。
“没关系,就算她不把这块宝石还回来也无所谓。”
“哦?”血河道人颇为惊异的说“那可是青石一生精华所在。你真能放下?”
张宁撇了撇嘴“我要说我能舍得,师叔你肯定不信,不过怎么说呢,相较于我这个话都没说几句的便宜徒弟,师娘这个陪伴了师尊多年的人,才是最有权力优先处理师尊遗产的那个人吧。”
“你心态着实不错。”血河道人用赞叹的眼光看着张宁“我倒是能理解青石为何收你为徒了。”
张宁带着一丝狡黠的笑意说“就算没了这块宝石,想来师叔那也应该有不少好东西吧?”
血河道人哑然失笑道“你这小子,算计的倒是清楚,放心好了,我的血河真解虽然
没什么名气,但也不会比青石的阳极金身差到哪去。”
“那张宁先行谢过师叔了。”张宁笑眯眯的行了一礼,然后走向开始收拾残局的福伯“师叔,我先帮福伯收拾一下东西。”
血河道人看着走远的张宁,心中暗暗下了一个决定。
张宁看了一眼秀儿消失的地方,忽然想起一首很著名的词。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本来张宁以为秀儿这一走没个十天半个月的回不来,结果晚上在跟福伯吃饭的时候,秀儿又出现了。
她大步流星的走到正在吃饭的张宁面前,也不说话,就那么盯着张宁。
张宁差点没被一口饭噎死,艰难的咽下嘴里的饭,他站起来行礼道“张宁见过师娘。”
此时的秀儿虽然眼眶还带着点红肿,但是已经没有离开时那种失魂落魄,心丧若死的感觉了。
于此同时,他余光看见了福伯正悄无声息的离开。
秀儿依旧看着他没有说话。
张宁只好保持弯腰行礼的动作一动不动。
气氛开始变得沉闷,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张宁的腰背开始发酸,但是他更难以忍受的是沉重的心理压力。
谁知道这头母老虎会不会再次发疯把自己打个半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血河道人出现了,他轻咳一声说道“弟妹啊,别吓着人家孩子。”
“王肃你闭嘴,我待会再跟你算账。”秀儿接着对张宁说“你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