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聿铎很是胸有成竹。
“无妨,叫小绫把外边的糖洗了,重新穿好了拿给她,她又没吃过,不晓得味儿对不对。”
沈绮这才笑了。
“你这无赖,果真有些专治小无赖的手段。”
这一路上,小明儿的吃穿用具都是从家里带来的,也带着奶娘,可她还是有些拉肚子,夫妻俩更不肯叫她随便吃路上东西。
一连七八辆的蓝绸锦布大马车,实际没坐几个人,拉的全是大小姐平日要吃要玩要用的东西。
再加上前后护送的队伍,一行百余米,车马缓行,甚是浩荡。
眼看小绫果真拿来了一串洗干净的糖葫芦,小明儿立刻收了声,珍珠儿也不掉了,破涕为笑。
沈绮拿出帕子,细细给谢聿铎怀里的女儿擦眼泪。
“你瞧这无赖样儿,都是被你娇惯坏了。”
谢聿铎不以为然。
“咱们家的女儿,娇惯些怎么了,爹爹能娇惯她一辈子。”
沈绮瞥了他一眼,心想,对着玉镜,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那小明儿拿着那串没了糖的糖葫芦,喜笑颜开,还记得叫娘亲先吃一口。
沈绮笑着拒绝。
“别别别,明儿吃吧,娘正害牙疼,吃不得这个。”
那小明儿见娘不肯吃,又举起来喂爹爹。
谢聿铎最不喜欢吃酸甜的东西,眼看孝顺女儿喂到嘴边,还是赏脸吃了。
为了不叫小明儿多吃,还一口吃了两个。
酸得牙都快倒了。
看着夫君酸得咧嘴,沈绮斜倚在锦垫上,好好欣赏了一番。
谁知那小明儿只用门牙略磕破一点儿皮,就觉得不好吃,又把剩下的递到了爹爹嘴边。
谢聿铎被逼无奈,一口一个,把那串没有糖的糖葫芦儿,全都吃了。
沈绮倒在锦垫上,笑得合不住嘴。
小明儿不明白事情内情,见娘亲笑了,咯咯直乐,露出几颗白白小牙来。
眼看自家娘子乐得花枝乱颤,谢聿铎刚咬下最后一个,就把怀中的女儿调转了位置,又捂住了她的眼睛,随即欺身过去,搂着沈绮就亲了下去。
“唔……唔……好酸……”
谢聿铎单手将人拉进怀里,又搂着肩,让人退无可退,等她也好生尝了一尝,这才满意地松开手。
沈绮被酸得直流口水。
“怪不得……那小贩的葫芦架子上满满当当,原来是……酸得卖不出去!”
爹娘都被酸得倒牙,罪魁祸却趴在爹爹怀里,笑得更欢了。
一行人且歇且走,说是赶路,只比过年坐车走亲戚,快上了这么一点儿。
一天的路程,直直走成了三天,终于到达了平山县银狮街谢家的大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