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绮看他神色冷峻,从来没见过他这么生气,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他握紧的手背,温声劝慰。
“毕竟小时候就认识,近来也时常能见到,你能说一点儿情分没有吗?”
她说的是赵婆子,谢聿铎却以为她说的是许游。
谢聿铎听了这话,心中如同刀绞,偌大的汉子,眼中险些流下泪来。
情分,好个情分!那小子,还能值得她的情分,那自己呢,自己的情分算什么?
“好个情分!为了你这份情分,今儿全然是我错了,我实在不该叫人打他,省得叫你心疼!”
谢聿铎怒火中烧,一把合上扇子,大步流星地推门走了出去。
甚至没有回头。
那个曾经擦干沈绮泪痕的手帕子,就在他的身后,悠悠然飘落下来。
……
小五从来没见过自家二爷过这么大的脾气。
他一气走到书房里,踢开房门,随即把书房里的茶杯茶壶砸了个粉碎。
小五跟着进了门,见他砸了东西,小心上去收拾,却被谢聿铎一脚踢在屁股上。
“滚!都给我滚!”
原本,小五辛辛苦苦一趟,原本以为能落个赏,没想到落了一脚好踢。
当夜,谢聿铎没有回后院,在书房睡了一觉。
沈绮也生了半日的气,以为他嫌弃自己软弱可欺。
倒是祖母听下人说了那日的前因后果,虽然不知道各种内情,也猜到了七七八八,总之应该是懂事的沈绮受了委屈,没得为了个外人苛责自家大方懂事的孙媳妇,反而把沈绮叫去安抚了半天,又叫她好生歇歇。
夜间,见他竟然不回房,沈绮在枕上翻来覆去半夜,还是觉得自己为他安家护宅并没有错,索性不管他,自顾自睡了。
第二日,谢聿铎还是没有回来,甚至连饭都没回后院吃,沈绮不想惯着他不惜人命的性子,也没去找他。
第三日,沈绮照常处理完家事,也照样跟玉镜、小绫下棋练字。
直到晚间,她在房中卸了妆,梳着头,见屋里空空荡荡,房门开着也没人进来,心里也空落落的。
看来,今晚他还是不打算回来。
两人成婚两年来,从来没有这般冷战过。偶有吵嘴的时候,谢聿铎愿意事事让着她,她也不是不肯饶人的性子,稍稍一哄就能好。
她心里实在不懂,他这个体贴好性的人,怎么会因为自己怪他轻易打人,就生了这么大的气性?
眼看他两三天没回屋,沈绮心里明白,这一时吵得再狠,日后夫妻俩总还要长久地过日子,再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罢了,他既然不来,那自己就去找他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