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比不上我。好好看看,我已经成婚了!”
赵三姑娘闻言,一愣,有点难以置信地抬起头。
哪儿有人这么聊天的?
接着,谢聿铎又拉起沈绮粉白的手,直伸到人家眼前。
两只手握得死紧。
“瞧,这就是你嫂嫂,多好看啊!”
姑娘的粉脸瞬间不红了,甚至于,连血色都有些看不见了。
谢聿铎肩上扛着清俊的小童,沈绮身边贴着半大的玉镜,两人又手拉着手,倒好似一家四口。
对面,自己只有孤零零一个人。
“好……好看,嫂嫂是好看。”赵三姑娘回过神来,连忙应道。
谢聿铎满意地点点头,一把拉着沈绮就往前走,刚走两步,又停下来,回头对赵三姑娘说话。
“表妹,街上人这么多,你还是早些回家吧!”
赵三姐听见这话带着关怀,眼神又亮了亮,又听见对面的人接着说。
“若是被人踩断了脚,你就更嫁不出去了。”
说罢,他拉着努力憋笑的沈绮就走了。
赵三姐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心中一阵隐隐作痛。
自小,她就对这位谢家的二表哥很有好感,去年听闻他准备定亲,心中十分中意,再加上她娘一力撺掇,她当真做了几日成为谢家二奶奶的美梦。
没想到,谢聿铎不仅一口回绝,还转身就娶了一位白河镇的姑娘。
得知他成婚那日,赵三姑娘趴在自家绣床上哭了半夜。
赵表婶劝了几回,都没止住。
这也有个缘故。
赵表婶原是谢家二婶的姨表姐妹,自从冯氏嫁入谢家西院,很善于显摆婆家的阔绰。
即便家道中落,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可惜赵家只有两兄弟,到了下一辈儿,谢聿铭又英年早婚。赵表婶很是遗憾,直到盯上了一直没成家的谢聿铎。
这样的心思,直到谢聿铎成了婚,也没断过。
当日,瞧着女儿痛哭不已,她狠了狠心,对自家姑娘说,谢家好歹也是平山县的大户人家,生意也越来越红火。
女儿若是做不成妻,若是嫁给这样的男人为妾,也是不错的出路。
听了这话,赵三姐又想了半日,才不哭了。
只不过……今夜只怕又要哭上一回。
……
等大家走远了,沈绮终于忍不住哈哈笑了出来。
平日只见过谢聿铎笑语晏晏,温言软语哄自己的模样,从没见过他这么尖酸刻薄的样子。
笑罢,她悄悄掐了下他的胳膊,低声嗔怪他说话太过难听。
谢聿铎不以为然。
“若不是有小孩子在,我这话还能更难听些!”
随即低下头,悄悄问她:“解气了吗?”
沈绮早就解气了,见他这般得意,笑着点了点头。
“很解气。”
“那就好。”
他极是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