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去那儿做什么?”
其实,锦被中的两人挨得很近,沈绮已经明显察觉到了他身上的异样,正抵在她的腿上,热烫烫的,像是火。
她大致猜到了缘由,只觉得心跳如鼓,粉颊绯红,腰后已经沁出了细细的汗,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脉搏,在太阳穴处突突乱跳。
“我去看看……”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亲吻却轻柔如羽毛。
“……去看看那是什么样的地方……”
略微粗糙的大手探入腰肢,揉得人一阵战栗。
“……才生出你这样的美人儿……”
……
在陌生的触碰和尝试之间,沈绮忍不住合上了眼睛,只觉得身体被从未有过的新奇尝试,一步步消解融化。
他有些生疏,却很热烈,炽热,且坚定。
她的神智逐渐融化在这片炽热之中,越柔软,敏感,直到涣散……
秋风徐来,月影临窗。
帷帐之内,生出了深深浅浅的风声,起起伏伏……直到夜实在太深,方才渐渐止住了。
……
第二日,照例是要早起给长辈请安的。
沈绮素来都是早起的,只是昨夜实在没有睡好,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天亮了大半。
“糟糕!”
母亲千叮万嘱,今日天不亮就要起床烧水敬茶,自己怎么偏生最要紧的时候,睡了个大懒觉。
刚想翻身下床,沈绮腿一软,险些栽倒在被窝里。
缓过劲儿来一瞧,才现害她睡那么晚的人,不仅已经起了床,还把一塌糊涂的乱痕给清理了,就连自己今日要穿的衣裙,也叠放整齐,放在床对面的春凳上。
想起昨夜,他的贴身睡衣被脱下又用来……沈绮脸上一红,忍不住掀开被窝去好好查看。
干干净净,清清爽爽。
那些乱七八糟的痕迹,果真是都被收拾好了。
不知道睡得多沉,他收拾了这些,自己竟没察觉。
眼下顾不得这么多,她起了床,便去南房洗漱。
果不其然,那身昨夜弄脏的睡衣,也已经被洗干净挂在衣架上了。
这人到底起多早,心到底想多细,竟能照顾到这么多事情。
……
谢聿铎推门进来,见她一边擦脸,一边急急忙忙走路,一把拉住了。
“你忙什么?”
他手劲挺大,沈绮挣脱不动。
“别……二郎……聿铎,这次,真的不行了”。
又想起昨夜两人在床榻间的拉扯,沈绮这次很是坚决。
“天都亮了,我得给老太太和长辈们烧茶、敬茶,若是迟了……迟了也怪你……非要……”
谢聿铎故意俯身凑到她耳边,低声笑问。
“要什么啊?”
“……哼。”
沈绮把擦脸的棉巾扔到他身上,自顾自回屋去,准备穿自家的衣服,谢聿铎也跟着过来。
“你起得这么早,怎么不叫醒我?”
“我见你睡得正香,不想吵你。别慌,我方才就是去看茶了,叮嘱了丫鬟好生烧水,也备好了茶叶,你只用去端茶碗就是了。”
沈绮正在往身上穿新衣裙,听了这话,满心觉得惊喜。
“真的吗?”
谢聿铎看她穿得着急,手忙脚乱,就走过去帮着她穿上。
“自然是真的。来得及,我算好了时间,回来就是要叫醒你,你自己倒先起了。”
等沈绮穿好了新衣服,他揽着她的肩膀,前前后后检查了下,又帮她整理不小心折进去的衣领。
他的手很好看,小臂延伸到手背的青筋微微凸起,修长的指骨清晰分明,轻轻翻动时,力量中蕴含着令人安心的温柔。
正如昨夜的枕席之间的触碰,坚定而体贴。
瞧着眼前这个比自己高出一头的男人,细心地给自己整理衣服,沈绮心中泛起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明明两人刚刚真正认识了一天,却已经做了这世上顶顶亲密的事情。